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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马甲换了一件又一件,没人敢管,关键是我们当地的都知道。那家每次来医院衣服里面都别着大砍刀,那天我刚手术完,一台四个小时二十八分钟的手术,我有点撑不住了,出来还是别人扶着我的。”
  盛一怀的右手发抖,直到现在他看不得长砍刀,“是来找田主任的,不是找我的。我碰上了,家属根本不想沟通,他们只想找一个动手的借口,田主任不在就是借口,我就是他们的发泄口。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砍刀就砍过来了。我当时真的愣住了,吓得,就傻愣愣在那站着。丁畾也刚手术出来,想都没想就挡在我面前,然后我的脸上一软,我伸手一摸,是丁畾的耳朵。”
  “他们人太多,太突然,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第二刀砍过来的时候我伸手挡住了,丁畾当时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耳朵被砍了下来,却看到我的手全是血。第一时间我们两个一起手术。”
  盛一怀睁开眼睛,黑夜笼罩整个郊外,没有一丝丝光亮。
  秦梓枭伸开双手把盛一怀搂在胸前,他握住盛一怀的右手,指尖比桥下的水都冷。
  “别说了,盛怀。”
  “都过去了,我知道一切都过去了,可是,秦梓枭,这些在我这过不去,永远都过不去,过往就横亘在我胸间,喘个气我都能呼出几口过去的味道来。”
  秦梓枭把人狠狠搂在怀里,“盛怀,对不起。”
  盛一怀知道秦梓枭的歉意所为何来,可有些人的登场势必比别人晚一点。
  秦梓枭一方面感激丁畾,一方面又嫉妒得发狂。
  从郊区回来,盛一怀倒在床上睡着了。
  秦梓枭坐在沙发上,发愣,他以前有多期盼得到真相,现在就有多后悔知道真相。袒露心迹是二次伤害,他今天揭了盛一怀的伤疤。
  手机亮起,秦梓枭抹了把脸,打开门。
  “呦,这脸色,比黄瓜都绿。”
  丁畾走进来推开主卧的门看了看,盛一怀睡得安稳,又回到沙发上和秦梓枭挤一起。
  秦梓枭这才有机会打量丁畾的左耳,耳链的后面隐约可见青色文身。
  “他都跟你说了?”
  虽然秦梓枭看得不露痕迹,可丁畾对别人的目光很敏感。
  秦梓枭点了点头。
  “一怀高考那天,你记得吗?”丁畾从冰箱里拿出一打啤酒放在茶几上,抠开一瓶递给秦梓枭。
  他当然记得,全校都知道盛一怀差点没进去考场大门。
  “你们只知道他迟到,却不知道他提前了三十分钟答完,那时候还允许提前交卷。”丁畾喝了一口啤酒说道。
  “他迟到是因为他准考证没了,被他姑姑给烧了。”
  草,秦梓枭觉得今天算是刷新了他的人生观。
  丁畾继续说道,“奇葩是吧,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她姑就是不想让他参加高考。幸好我当时给他打印的时候多印了个准考证,你们那时候考试准考证上都是教育局的印章,我通过家里的关系紧急盖了一个给他送了过去。”
  “事后他姑姑说找人算过了,一怀不能进学校,否则家人有血光之灾。多少年了,还封建迷信呢。”丁畾哼了一声。
  秦梓枭的嘴里今天晚上注定种满了草。
  “他们家奇葩的事儿太多了,他的那些个亲戚,真不知道盛老爷子怎么养出了一群白眼狼。”丁畾小时候没少在盛一怀家里了待着。
  秦梓枭胸口萦绕一股闷气,再多的酒都也压不下去。
  “我小时候得过一场大病,是盛老爷子救治好的。一怀那时候还小,老两口都忙,没人照看,就带到医院。我那时候住院也没同龄人,只能和比我小几岁的小屁孩玩,一来二去我俩就熟了。”丁畾解释道。
  秦梓枭想要是自己小时候也生几场大病就好了,或许能更早点碰上盛一怀。
  俩人的酒话聊到半夜,谁都没醉,可谁都不清醒。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盛一怀像刷机一般,一切的颓靡都留给了昨天,他精神满满去上班。
  刚到医院门口就看到梁成一脸铁青地站在门口和警察说着什么。
  “是人么。”田雨从超跑上下来,戴着墨镜,正好看见盛一怀。
  “一怀,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人发的帖子?”田雨把手机扔过来。
  盛一怀弯腰接住,打开界面浏览几页,都是黑他们医院的。
  “竞争对手不至于用这么低了的手段吧,一看就是专业人士写得帖子,有鼻子有眼儿的,真假参半。”
  发帖子的人自称是死者母亲,条条控诉他们医院冷血,向钱看齐。
  这事还要从盛一怀休假的时候说起......
  他们医院接诊了一个六个月大的女孩,当时女孩在其他两个医院住院治疗高烧不退,反复发作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当时在他们医院的诊断是支气管肺炎、遗传代谢性疾病和外胚层发育不良症和免于球蛋白A的选择性缺乏。给的建议是完善外胎层基因和粘多糖基因检测,但是家属不同意。
  一周后他们医院联系不到患儿家属,父母俩人无故失踪,他们只能上门找人,告知家属这种行为构成遗弃罪,家属第二天才出现在医院,但是却要求签字出院,这就是放弃治疗。医生怎么劝说都无法,而且当时偷偷出院,拖欠他们医院的住院费也没有结算。
  大概是三天后,这俩人又出现在他们医院,结果上演轮回,他们再次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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