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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既像是寻常的招式,又好像并非如此。”
  这让我咋说呢。
  剑招当然就是最普通的剑招,随便去院子里揪一个七八岁的小弟子,都能使出来的平凡招式。
  可关键处从来都不在招式和轻功。
  我会的招式,谢陵比我学的更多。
  我那蹩脚的轻功,能追上他都够呛。
  过去十来年的内力差距并非一朝一夕能够追赶上的,纵使我这两三年比旁人百倍的用功,但谢陵也不是就撒手躺着等我追上来。
  硬拼不成,只能智取。
  与不同人交手,自然要寻不同的破绽。
  这几年间我接触最多的便是谢陵,对他用剑的习惯了如指掌。
  谢陵的兵器,便只是兵器。
  赐名也好,珍爱也罢,随剑主人的一举一动发挥出功力,倾注再多内力于剑上,也仍是死物。
  死物如何能与活物相较。
  他断了我的剑,顺理成章以为我再无回挡之力。
  他从头至尾都在同一柄剑过招,而我自始至终未曾将手中剑视作唯一的兵器。
  断剑亦是剑,一草一木皆可为剑,凡在剑客手中,不应受形式拘泥。
  剑身虽已搅成两段,可谢陵看错了与他比试的对象,比他的剑更快的不是我手上那柄断剑,而是我。
  不论剑在与否,我始终都在。
  183.
  这话说得玄得很。
  在师兄面前装相最为致命。
  谢陵似乎听懂了。
  不过他听没听明白也无所谓。
  我又要去宗祠跪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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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其实我已经写好了三个攻视角的番外(。等等我不顺着写剧情写什么番外……对了想问问大噶对三个儿子(?)的好感度如何,之前评论区基本上都是三师兄一边倒,能不能找到第三个小谢妈了?


第32章 宝相经(六)
  184.
  一年四季,我最喜欢的便是冬天。
  爹娘师兄年年都会替我庆生,上回胜过谢陵没多久,我的十六岁生辰便快要到了。
  不知怎的,我心里竟有些发毛。
  也许是因着前世的经历,我总担忧这是自己最后一个生辰。
  死不可怕,刺中心脉,瞬时就能丧命,痛也痛不了多久。
  活着的人才最难捱。
  三师兄依旧在剑崖闭关,一日比一日消瘦,我心里着急,提了满满一食盒的鸡鸭鱼肉送去,他吃归吃了,却也没咽下多少。
  我从剑崖出来时,外头飘起了细细的小雪。
  谢陵撑着伞来接我,塞了个铜焐子到我手里,笑眯眯道:“师父今日也下厨了,还嘱咐我们不准同你告密。”
  “那你还告诉我?”
  谢陵看了看我被冻得发白的脸,笑着不答话。
  雪愈下愈大,冰天雪地的日子里就该吃拔霞供。我爹果真下厨做了几道小菜,一一摆在铜炉旁,就等谢陵和我回来了。
  云师嫂难得露出笑意,也不拦着大师兄倒酒,掩着袖子小口小口地夹菜。
  烛火摇曳,灯花坠落,暖黄的光映在脚下。大师兄与我爹举杯对饮,只见他不时回眸,又抬手拦下师嫂的筷子,不让她夹碟里的凉拌莼菜。
  我娘笑盈盈道:“穆儿不必如此紧张,又不是甚么凉性大的,少吃一些不碍事。”
  我一双眼睛在桌前几人身上来回望了望,觉着是不是我去剑崖的半个时辰里漏听了什么事。
  谢陵忽地伸手在我小腹上拍了一下。
  我抬脚就反击了回去,这点儿小动作自然瞒不过我爹的眼睛,他沉声呵斥道:“你俩安分点!”
  “哦——”我拉长了声音,冲谢陵嘀咕道:“你打我做甚么?”
  谢陵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半天,还是大师兄笑道:“小师弟,再过半年多,你的辈分便要水涨船高啦!”
  我反应了一下。
  ……原来是他要当爹了。
  185.
  好事,这是好事。
  旁人眼中双喜临门的好事,不该由我打破这圆满的氛围。
  我挂着笑用完了一餐饭,和谢陵一同踏上回后院的路。
  雪下了有两个时辰了,青石板路上叠起了薄薄的雪堆,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地里,留了一路的鞋印。
  原先我们师兄弟几人住在同一处院子里,大师兄娶亲前便搬了出去,二师兄的房间一直空置着,三师兄暂且也去了剑崖,如今只剩我与谢陵二人。
  檐下滴落化开的雪水,我进屋拿了把笤帚,刚踏出门来,就叫谢陵握住了腕子。
  “雪一时停不了,等明日再扫吧。”他从我手里夺去笤帚,拉着我进了他房里,神神叨叨趴到床底下,抱出了一坛未开封的酒。
  谢陵得意道:“吃拔霞供怎能不饮酒?平日里喝不得也就罢了,今日是你生辰,咱俩偷偷喝一点儿,不打紧的。”
  他找的这两个缘由都没有说动我,可我仍是揭开了酒坛的封口。
  想喝醉哪里需要原因。
  186.
  酒依旧是梅子酒,喝酒的人也是当时的两个人,唯一有变的是今日天降大雪,月色是赏不成了,只得窝在房里生起了炭火。
  我伸手在炭盆上烤火,懒懒道:“方才我爹同你说事,你怎么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今日一过,我便奔着十七去了,谢陵长我三载,明年春天便要满二十了。
  寻常人家十五六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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