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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浪费在了安城,在那些乌七八糟的破事儿中浮沉。
  安城的天空很少有星星,在没遇到沈识之前,南风也从没想过出去看一看星星。
  “哎……”南风叹了口气。
  “怎么的?”
  “要是再有瓶好酒就好了,可惜是在寺里。”
  对方的感慨让沈识有些想笑,从这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皮囊里说出的,仍还是那些再寻常不过的柴米油盐。
  “有啊。”沈识说着转头就朝屋里走。
  南风意外道:“你还真带了啊?”
  “你识哥会变戏法儿,等着,这就给你搞点儿来!”
  看着回屋替自己找酒喝的沈识,南风的嘴角不自觉勾起笑意。他深深吸了口气,好一个盛夏月圆夜。
  沈识果真是带了些酒在身边的,倒是不多。
  盛酒容器是他从罗郇那儿打赌赢来的纯银酒壶。罗郇因痛失爱物还为此难过了许久,但念着一言九鼎的男儿本色也不好再耍赖讨要。
  “没杯子,将就用吧。”沈识将酒壶朝南风一抛。
  “不嫌弃你。”南风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口,叹道,“舒服。”
  沈识笑笑,回到南风身边坐下。
  南风将酒递回到沈识手中:“来两口不?”
  “得来。”
  两人就着一个酒壶你一口我一口地边喝边赏夜色。
  末了,南风突然回头看向沈识,半真半假道:“你说咱俩这算不算是间接的接吻?”
  沈识一口酒刚到嘴里差点没喷出来,呛地一个劲儿咳嗽。
  看着这样的沈识,南风得逞般地笑了起来。
  沈识反应过来自己被他耍了,没好气地揉了揉南风的头发:“浑小子。”
  他没发现,这次的动作明显要比先前顺手了太多。


第40章 第 40 章
  天亮前,山里下起了雨。一股混合着潮湿气息的树叶清气被扫进了屋,叫醒了睡在窗边的沈识。
  他回头看向一旁睡着的人,发现那人此时也正看向自己。他的眼里并无倦意,明显已清醒了很久。
  “什么时候醒的?”沈识出声道。
  “刚醒。”
  “看着我干嘛?”
  “看你睡觉的时候总皱着眉。”
  沈识笑了下,打趣道:“不懂了吧,吾好梦中杀人。”
  “行吧。”南风边说边起身朝门边走去:“透个气吧。”
  打开木头门栓的瞬间,恰巧起了一阵风。寒潭寺边上的合欢花被席卷进屋,又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两人都被这风调起了出去走走的兴致。
  ……
  绵绵细雨,毋需打伞。用了尘和尚的话说,这都是些天地灵气、日月精华。
  出寺后没走多久,便误入了一片合欢花海。落英缤纷,无数绒花随风混入泥土,在地面铺上薄薄一层红。
  合欢深处,是一座布满青苔的塚。这塚一看便不是新的,但想必是有有心人一直在悉心照料,被奉上的花都还含苞待放着,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坟上并未有透露主人身份的墓志铭,黄土中有小草倔强地钻出头。
  生死同塚,尽现眼前。
  “你说长眠在这百花深处的,会是怎样的人呢?”南风问道。
  “她叫阿若。”
  回答南风的并非沈识,而是不知什么时候从后面跟上来了的吴念恩。
  “真是的。这一晃,我跟子业都成老头了,就她还年轻着……”
  随着吴念恩的话,山间又起了一阵轻风,合欢满地。
  ……
  子业是个花匠,因心是个读书人。他俩曾是好友也是同学,但后来子业家道中落不得不为了生计去一户姓白的富商家当园丁,而因心则是靠着家里关系到了报社成为一名编辑。
  子业对于花卉有着极高的热忱,因而便是生活清贫也还是整日的自得其乐。闲暇时没事还会写几篇文章、几首诗拿给因心,让他帮着发表发表,混些微薄的稿酬。
  子业的老板白家老爷是知识分子出身,素日颇爱收集些名人字画和古玩旧物。见子业对其也颇有见地,便从不把他当下人,还时常叫来一起品玩鉴赏。
  白老爷有个女儿,名叫白阿若。阿若生的极美,用子业的话说就是人比花娇。阿若告诉子业,她最喜欢的花是昙花,可此花珍贵,又极难照料。,因而纵然喜欢,也多是从书上看来的,并未亲眼见过。
  子业默默记下,千方百计总算搞来了昙花的种子。他将花种在白阿若的窗台下面,成日悉心照料。可那种子自始至终也没有破土的动静,阿若和子业为此都感到甚是遗憾。
  一次诗友会上,因心见到了随子业一起来参加的阿若,对她一见生情。
  之后在与子业的接触中,话赶话地便把他对阿若心生爱慕的事告诉了子业。子业听后许久不说话,末了还是笑笑,说自己找机会就去帮他探探阿若的心意。
  而因心不知道的是,其实子业也一直默默爱慕着阿若。只是由于身份地位等诸多原因,子业总觉得自己无法带给阿若未来。
  子业知道因心的家世人品都不错,便大着胆子去找阿若打听心意。岂料阿若听后勃然大怒,大骂子业是块朽木。但心思细腻的子业又怎会不知呢,一直以来阿若那些看似的漫不经心都在向自己悄悄表达着爱意,只是他自己始终都不敢正视与接受。
  在子业眼里,他和阿若并不是一路人……
  如若不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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