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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来了,像是见着了救星,指着郦萝道:“萝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来就吨吨吨往嘴里灌酒,然后把自己喝成这副狗样了。”
  “什么叫做‘狗样’,不会说话别说。”一边的池见踢了阿鲁一脚。
  祝深走了过去,郦萝像是认出了他似的,忽然哭了起来,十分伤心地问:“你为什么才来呀?”
  “堵车。”祝深笑着走了过去,站在了她的跟前:“你怎么把自己喝成这个样子了?”
  郦萝蹲了下来,继续大哭着问他:“你为什么才来呀?”
  祝深眼睛往身后的几人面前一扫,眼带问询,可他们都面面相觑。
  池见把郦萝从茶几上抱了下来,耐心哄:“不哭,祝深这不是来了么?”
  阿鲁瞠目结舌:“就为祝深迟到她喝成这样?”
  池见皱眉:“你不懂别乱说。”
  “我不懂你就不能跟我说么?”
  李经夏人精,倒是看出来了点什么,佯装责怪道:“祝深真是不够意思,一言不合出了国,又一言不合结了婚,今儿还一言不合迟了到,看你不喝点酒表示表示是说不过去了。”
  祝深点头,大方地自罚了三杯,大家才笑笑闹闹地放过了他。
  郦萝这回倒是不哭也不闹了,乖乖地坐在了祝深的边上,抱着抱枕开始睡觉。
  可这酒也不知道是什么酒,入口不觉得烈,可后劲大得很,不一会儿,祝深的思绪就开始混沌了起来。
  发小许久都没有聚了,一下就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后来的话题兜兜转转的又回到了祝深结婚上。
  阿鲁还是难以置信道:“你居然会和钟家的那个私生子结婚?”
  祝深微微觉得有些刺耳,抬眼望去,李经夏轻轻捅了阿鲁一下,阿鲁自知失言,低下了头,可表情却像是在替祝深不值。
  他们这些豪门正牌的公子哥儿们向来是看不起私生子的,大约是触犯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又联想到祝深从前还被他的私生子弟弟姜遗阴过一把,心中更加不悦了。
  李经夏往阿鲁嘴里塞了片水果,试图堵住他的嘴,哪知阿鲁嚼了两口咽下去,仍为祝深不平:“那小子看起来阴阴的,谁知道藏了什么坏水,之前他还和薄梁打过一架,薄梁肋骨都被他打断了!”
  祝深一怔,刚要再问,却听阿鲁十分惋惜道:“薄梁居然真和姜遗结婚了,要是没有姜遗,和你结婚的人就该是——”
  “阿鲁。”祝深没带表情地叫他的名字,像是一阵冷风,兜头把他给吹得清醒了些。
  听到这里,连醉醺醺的郦萝都睁开了眼,小心翼翼地看着祝深。
  阿鲁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他从来就是这样,心直口快,又鲁莽随性,从小到大都没变过。可今天,他实在是说错话了,提了不该提的名字,撼了祝深心头上的刺。阿鲁想要补救,努了努嘴,绞着手指,却更怕错上加错。
  场面一时尴尬起来了,祝深久久不语,池见扣紧了郦萝的肩,李经夏的眸子滴溜溜地转,一拍桌:“难得咱们聚在一起了,都别聊别人了。来来,咱们几个干一个。”
  于是大家举起了酒杯,各怀心思地喝了起来。
  数祝深喝得最多,一杯接着一杯,各种酒混在了一起,酒精渐渐地麻痹了他的意识,他很快就喝得大醉了。
  喝醉的祝深,面色微微酡红,头发稍稍凌乱,眼睛眨得极其缓慢,没有聚焦到实处,整个人陷在沙发里,有一种无可言说的颓废的美感。
  祝深刚要再开一瓶酒,就被李经夏摁住了:“行了,别喝了,你这新婚买醉,回家可怎么说啊?”
  祝深微微皱眉,十分费解:“回家?”
  “你不是住钟衡那吗?怎么把家都忘了?”
  祝深眉头皱得更深:“钟衡?”
  “……”
  祝深揉起了脑袋,“谁是钟衡?”
  话音刚落,包厢门被打开,冷风灌入,沙发上的几个人不禁打起了冷战。
  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侍者,刚要发火,却见有人身量挺直地站在了门口,眼神比这春寒料峭的冷风还要凉上三分。
  钟衡来了。


第8章
  祝深眯着眼睛朝门口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他是真醉了,眼神迷离,偏头与李经夏耳语道:“这个人好面熟啊。”
  李经夏就差翻白眼了,扶稳了他:“能不熟吗?”
  门口的钟衡仍是西装革履,穿着考究,冷着一张脸正朝着祝深走了过来。
  周遭的气息瞬间凝固住了,只见钟衡站定在了沙发前,低声叫他:“小拾。”
  祝深歪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李经夏站起来与他打了个招呼,钟衡只略一点头,算作招呼。
  他冷眼扫过沙发上的每一个人,最后把视线停在了阿鲁面前。阿鲁与他一向不对付,绷着青筋正想要说点什么,却被李经夏给拦住了。李经夏笑说:“你不来,我们还打算送他回去呢。”
  “不必了。”钟衡捞起祝深随意丢在一旁皱成一团的大衣,轻轻地拍了拍:“我来接他回家。”
  祝深这回倒是听明白了,知道这人是来接他的,抱着沙发扶手不肯松:“我不回去!不回去!”
  钟衡耐着性子蹲在了他面前,放低了声音,像是在哄他:“回去吧。”
  祝深扫了他一眼,顿了顿,勾着笑对他说:“你和我一朋友长得很像。”
  祝深的笑容放肆,有那么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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