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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郭俭用尽全力,还算能忍。抱起双臂斜眼瞪小婢:“荐你来的王婆道你穷苦人家出身,总不至连烟火味也未闻过罢?那寻常在家做些什么?”
  再是迟钝,小婢也总是看出了家主面上的冷意,顿有些战兢:“我……我幼时算命说有火劫,遂从不近火,寻常只喂喂鸡浇浇菜。”
  郭俭冷哼:“你倒较我还清闲!”
  小婢也还机警,听他此言显是嫌自己笨拙懒惰,想起王婆教过,但家主指责,无论何事,不会的皆也要说学过,亦或正学着,遂回:“婢子也正学着烧煮呢!在家时日日拌猪食,我娘说人吃的猪皆能吃,只不过猪食不必放盐,我下回定会记得!”
  眼见那人眸底火光跃起,荀渺眼疾手快将近处的碗碟一臂挪开,又起身跨前两步挡在他身前,一使眼色向还呆愣的小婢:“我似乎听到猫叫,快去瞧瞧你的油饼可有教猫叼走。”
  小婢面色一凛,回身去了。
  荀渺原地转身,一眼见那双仍闪火光的眸子,无奈转看至下未出声者。
  穆昀祈起身:“吾听闻这近处有家锦楼,酒食甚好,既天色尚早,不妨前去小酌一阵。”
  荀渺忙俯首:“臣领旨!”拉起郭俭:“二哥快走罢。”
  入夜,道上的尘热气已消散,夜风阵阵,拂来近处河堤上花树的清幽气息,深吸两口,令人心气舒畅不少。
  “官人——官人等等!”身后呼声由远及近。
  三人同时回头,见是方才那只会搅猪食的小婢阿满气喘吁吁追来。
  “作甚?”郭俭掩饰不下厌憎。
  “我是来与官人送钱袋的。”阿满抬手亮出那个沉甸甸的黄色小袋,“娘子吩咐过,官人若出门定要令你带上钱,不可白吃人家的!”言间将头昂高半寸,眼角眉梢尽露得意色,看来自认做对一事,已功可抵过,也是因此,声音清脆且响亮,不仅穆昀祈与荀渺在侧听得一清二楚,周遭也不乏侧目者。
  耳根热烫,郭俭尽量垂低眼帘,好似这般便可藏住脸面,讪讪一笑:“还是内子周到,不然今日难免当二位出丑。”
  穆昀祈一笑继续前行。
  远远已望得锦楼的阁台,走在最后的荀渺悄自摸摸藏在腰间瘪瘪的钱袋,暗吁一气。
  进了酒楼,小厮一见郭俭竟诧异:“二掌柜,您早前置办的酒食却非自用么?这又伴友来小酌?”
  三人皆一怔,还是郭俭先醒悟,道:“你认错了,早前来的是胞兄,他却也在此置办了酒食?”
  才知认错人,小厮告过罪回:“令兄入夜前来此,看去形色匆匆,令置办几样精致些的酒食自带走了。”
  此处距金梁桥不过百丈,过桥南下两三里便至嘉王宅邸。荀渺脸色沉了沉。
  上了楼,三人在一处阁中落座。
  一阵酒食来齐,郭俭心绪似瞬间平和,大快朵颐之余,也将君臣之礼抛诸脑后,郎舅二人不时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几乎遗忘了一边默自静坐吃喝之人——荀渺兴致不高,浅酌几杯后愈发寡言,心怀愁绪,即便遍尝满桌珍馐,却也未吃出几多滋味。
  席终人散,已是戌时。
  荀渺搭了官家的马车回郭宅。一进院门便见那人屋中亮着灯,走近看门虚掩,便也懒作文雅,径直推门入户。
  听闻动静,内室门帘一挑,郭偕缓步踱出,目光扫过来人脸面,似诧异:“你饮酒了?”
  将手中的油纸包扔在桌上,荀渺并不掩饰不悦:“买了吃食却无人共享,我自寻处小酌解解烦闷也不成?”
  那人皱眉:“你怎了?”
  “我且问你,”一攥拳,荀渺已将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你今夜去何处了?”
  郭偕如实: “去了嘉王府。”踱出两步,回眸一眼似挑衅:“怎了?”
  “怎了?”荀渺冷笑,“今日端午,你却假’公务’之名前往私会嘉王,却还理直气壮?”鼻子一酸,目光抖动:“你明知……”
  看他这般,郭偕倏然倒也心软,回身走近,拉他在桌前坐下:“我并非有意私会嘉王,只近时其人多遇不测,心绪不佳,官家命我多前往探视,我不能置若罔闻。”
  “然圣旨也未令你佳节当日,任寻借口弃亲友不顾前去伴他罢?”荀渺依旧气势汹汹,言未尽眼圈已红。
  自知理亏,郭偕只得好言:“此是我之过,一阵罚酒三杯以为赔罪,可好?”看其面色略缓,趁势:“嘉王如今已渐好,想来不出十天半月,便事过境迁、阴云尽散了,就此我便也无须再去。”
  “此意是,你这两日仍还要去?”抽抽鼻子,荀渺皱起眉头,只语气已不似方才尖刻。
  “只几日而已。”郭偕轻声,一面安抚般拍拍他置于桌上紧握成拳的手。
  一吸鼻子抬头,荀渺暂敛委屈,留在眸光里的唯余乞求:“阿偕,你上回说要与我一同离京外任,既心意已决,何不快些行事?”
  却见彼者移开目光:“此事急不得,你且上疏自求,我还须见机行事。”
  似一阵冷风吹进胸中,令人半身皆寒。荀渺重垂眼帘:“你未尝改变主意罢?”
  片刻静默。
  那人笑得刻意:“你怎会这般想?”
  “未变便好!”荀渺用力一哂,笑容仍旧七分惨淡。定定看着面前人,眼中半藏希冀,半露执着:“我今日在二掌柜铺中巧遇官家,遂提了你我欲求外任之事,上虽未置可否,然看去也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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