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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孰料山雀生起气来,不住拿翅膀拍打夫渚的脑袋。
  萧满垂目看它们俩打闹,晏无书抱起手臂,靠在一旁的树上,低笑出声。
  日头渐渐升高,至辰时,一位枯澹寺的僧人走到广场正中,诵一声佛号,一番述说,宣布论道开始。
  有个游僧抢在最先起身,洋洋洒洒说了一连串,话音落罢,立时有人开口辩驳。两人论辩之间,四方亦起窃窃私语,或赞同其一,或反驳其一,或两者皆不认同。
  便是这样一场你方说罢我方开口的论道,争论不休,声音不止,甚至半空中能看见激动说话时喷出的口水,吵闹之间,却也不失其秩序。
  天气逐渐变热,不过修行之人不受寒暑侵扰,论辩一直在持续,谁也不让谁。
  高峰之上,晏无书往在萧满头顶上撑了把伞,抖开折扇,一会儿给自己扇一下,一会儿将风扇向萧满,言辞之间,颇为感慨:“不愧是修佛之人,真会说啊,你看我们这些道门子弟,只会坐在一旁听,或者打瞌睡。”
  萧满扫了眼那几个坐在后排,不住往前点头的孤山子弟,平静道:“修行的侧重不同。”
  “若当年你没去白华峰,会继续修佛吗?”晏无书突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萧满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好一阵,于日月广场上的论道出现暂时的僵局,双方谁也寻不出东西论证自己或反驳对方,四下一片鸦雀无声时,回答晏无书:“佛在心中。”
  晏无书垂下眸,细细思索这四个字几许,道:“意思是你现在也没放弃修佛?”
  萧满看了眼站在身侧,头上顶着一只山雀的夫渚,语气淡然:“并不冲突。”
  “说来也是。”晏无书若有所思道。
  却也不妨碍他一番想象,若萧满修佛,代表某宗某寺到这集会上与人论道,会是怎样一种情形。
  这个伶牙俐齿的小凤凰,大概能简短一语,噎死众人。
  恰在这时,阒然一片的日月广场上,有个极年轻的人站起身,朝四下一礼,就方才争论之观点,道出自己的见解。
  他以一则故事引入,由浅而深,引人入胜,渐渐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去,就连那几个打瞌睡的孤山弟子,都抬起头来,听他说话。
  时间就在一人讲述,众人聆听中悄然流逝。
  僧人的面容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尚有几份稚嫩,语调却平稳深沉。待暮色四合时,他道完最后一语,双手合十,朝四座执礼,转身离去。
  过了许久,人们方回过神来,抬眼一看,惊觉周身笼罩在昏暗之下,光线变得有几分不真切。
  “当真是妙语连珠啊。”几位年长的僧人忍不住赞叹。
  晏无书听见此话,靠在树干上,抬手掩面,慢条斯理打了个呵欠。
  忽见一人来到踏风行至高峰上,落定于萧满身侧,淡青色衣角轻转回旋,他单手持琴,白缎蒙面,对萧满道:“那是个游僧。”
  萧满不惊讶别北楼的突然到来,蹙起眉,语气郑重问:“哪里来的游僧?”
  别北楼道:“不清楚具体地方,只听说来自北边。”
  北?
  听见这个方位,萧满不由握紧手中的小叶紫檀珠串。
  “怎么了?”别北楼看出萧满神情,语带担忧。
  “没什么。”萧满垂下眼,“只是觉得这个僧人……太会说话了。”
  “的确如此,我已叫同门帮忙盯防。”别北楼道。
  “药谷弟子在这种场合中,行动比我们方便。”萧满将小叶紫檀手串戴回腕间,低声道谢,“多谢。”
  别北楼微微一笑:“不客气。”
  从树上摘下几片叶子喂夫渚的晏无书冷冷一哼,走到萧满身旁,拉起他的手腕,道:“回去了。”
  话毕向前一踏,拉着萧满行至风中。
  日已落,第一日的辩道结束。枯澹寺以斋饭款待众人,孤山弟子们都去了,客舍总算清静几分。
  比之昨日,方池里的荷花蔫了一些,山雀见萧满目光落在那处,拍打翅膀飞过去,但荷叶拖不住它的重量,径直往下一沉,它连忙蹬腿,扑腾几下翅膀,去到旁边的树上。
  晏无书指尖亮起一点幽光,手指上下翻动,将光芒捏成一朵盛开的荷花,举到萧满前方晃了晃,然后将手移开,凑到他面前问:“你在怀疑那年轻僧人哪一点?”
  萧满仍坐在那长廊上,见晏无书的脸在自己视野中放大,立时后挪数尺,冷声道:“每一点都怀疑。”
  “你特地问了他的来历,别北楼说他从北方来后,你表情有些许的变化。”晏无书追上前,不过这一次,没有贴太近,而是隔了一段距离,规规矩矩坐在萧满对面,道出自己的分析。
  “你在意的是北方。我的猜测可有错?”
  萧满垂眸不言。
  “为何在意北方?”晏无书疑惑问道。
  “直觉。”萧满回答,紧跟着对他抛出问题:“你又觉得这个年轻僧人如何?”
  晏无书玩着手上的荷花,低声道:“太会说话了。这样的一个人,在江湖上怎会没有名声?”
  萧满心道亦然,却不在年轻僧人这个话题上过分纠结,因为光是坐在这里思索,没有用处,便问晏无书:“商议地点定好了吗?”
  萧满在孤山,空有一个让人仰望的辈分,但无甚地位,没有实权,这等事宜,不会特地通知他,所以只能问眼前的人。
  “这回代表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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