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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珏的话,狐疑的看了陈景逸一眼,有点吃惊,“嗯?景逸你是不是……”
  陈景逸抬头深深地看了李程文一眼,笑了下,“不是因为他,学长,你没有做错什么,我一直很感激你。”
  一直沉默低头吃饭的女人终于抬头看了陈景逸一眼,陈景逸感受到她的视线,拿起酒瓶给她倒了一杯酒,“嫂子,一直没机会给你正式道个歉,对不起。”
  女人顿了顿,才拿起酒杯跟陈景逸对碰,一饮而尽。
  之后的氛围就不如原先那般虚假的热烈,没聊几句,就准备散了。
  陈景逸和李程文落在后面,李程文抬头拍了拍陈景逸的肩膀,心里转了几转才开口:“景逸,你谈了朋友我很高兴,可是我觉得他…”
  陈景逸退开一步,离开了点距离看他,随后轻笑出声,“学长,你从前知道我喜欢你的吧。”
  肯定句的语气令李程文呆立当场。
  齐珏靠在车旁,远远地看着陈景逸和李程文,扫了另一个角落里站立在车的女人一眼,齐珏撇撇嘴,打开车门坐到车里。
  陈景逸脸色平静地坐上车,齐珏没吭声,风驰电掣开回了住处。
  “你,坐这。”齐珏指了指他搁在沙发前的脚凳。
  陈景逸抽了一张纸擦干净额头的汗,才依言坐下。
  齐珏拿了一个冰棒在沙发上坐下,捏着冰棒在陈景逸脸上拍了拍,“说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陈景逸被冰的一激灵,干脆扭头咬了一口,含糊道:“说什么?”
  齐珏也拿过来啃一口,随即快如闪电地将剩下的从陈景逸领口塞了进去,另一只手将下滑的冰棒隔着衬衫按在陈景逸的胸口。
  陈景逸被冰的一哆嗦,脸上却带了笑,一字一顿地冲着使坏的齐珏说道:“你真想知道?”
  齐珏敏感地察觉到一丝危险,后撤的手却被陈景逸按住,本就没剩多少的冰棒在胸膛和手掌的炙烤下慢慢融化。
  齐珏也被陈景逸亲得晕头转向。
  陈景逸放开齐珏的手,一把扯开了衬衫,四溅的纽扣有一颗崩在齐珏身上,换来一声痛呼。
  指了指自己沾满融化的冰棒水的上半身,陈景逸笑着捏着齐珏的后颈靠上来,“舔干净,我就告诉你。”
  齐珏一把将他推开,羞恼得脸上都快红炸了,“做梦吧你!”
  陈景逸脱掉衬衫,“我从不做梦。”
  ...
  突然惊醒,陈景逸盯着窗边地板上夕阳的余晖,三五个呼吸后才慢慢起身。
  低头摸摸被欺负得眼角微红还在沉沉睡着的齐珏,陈景逸调高空调的温度,轻手轻脚出了卧室。
  随手拿了一瓶齐珏的藏酒,陈景逸拎了个椅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坐下。
  他第一次见李程文,是进入大学的第一天。他去的很晚,学院迎新的桌子都要撤了。
  李程文正跟旁边的同学聊天,看见他的时候明显的愣了愣。
  “同学你叫什么?”
  陈景逸记得这是李程文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他也知道李程文为什么会愣住,因为彼时的他在工地里做了两个多月的工晒得黑黢黢的,与周围这些细皮嫩肉一脸天真的新生格格不入。
  也或许是因为当时不懂得掩藏眼神里的狠厉,李程文喝醉酒的时候说过,第一次见你觉得你眼神很凶。
  陈景逸清楚地记得他用乡音回答名字之后,除了李程文外周围人诧异的目光。
  他不会说普通话。
  李程文没有再问第二遍,直接将手里的名单展示给陈景逸让他自己找。
  陈景逸当时不顾他人耻笑开口道了一声谢。
  也不知道李程文听明白了没有。
  不久后,周围人都发现陈景逸是个“刺头”。不参加任何活动,不跟任何人来往,基本上不说话,甚至连上课被老师叫到回答问题也不起身也不置一词任凭老师记他缺勤。
  他的同班同学都戏称他为“哑巴”,还有人说他是“神经病”。
  可是李程文显然不这么觉得,在学校旁边地摊烤串那里看见打工的陈景逸后,还真诚地邀请他参加学生会。
  大约是李程文的笑容太晃眼了,陈景逸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随后两个人就莫名其妙成了好友,在李程文的耳濡目染下,陈景逸渐渐掌握了与人相处的套路,学会了掩藏那些缠绕在他每一寸筋骨的粗鄙和暴戾。
  前十七年在家乡的人生,除了暴力,他什么都不会。
  而李程文是他在这个文明新世界蹒跚学步的拐杖和路灯。
  他很感激李程文,这种心情持续至今。
  可是。
  一个教会老虎跳火圈的人,也值得老虎的憎恨。
  一开始陈景逸并没有发觉这一点,他甚至下意识的去模仿李程文的为人处世。
  李程文告诉他应该怎么做,他可以不经思考就去做。后来,他被很多人接纳了,可是他自己却无法接纳自己。
  他无数次清醒地在一旁看别人热热闹闹,心里却是烦躁与痛苦。
  内心真实的自我与李程文都在使劲拉扯他。
  当他认识到自己为什么痛苦的时候,他才恍然发现,这段懵懵懂懂的跟随已经惯出了李程文面对他时的优越感和傲慢。
  他知道远离李程文他才能自洽,可是他舍不得,他终于迟钝的发现,这份日久相处而来的感情。
  他从来都是干干脆脆绝不拖泥带水的,面对李程文却左支右绌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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