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8

着,秦生开始止不住地害怕。
  怎么办?
  其实,他一点都不讨厌楚辞奕。
  ……
  老城区的房子一共三层。
  楼梯窄短,灰蒙蒙的,扶手上积着一层厚厚的灰,也不知道几年没擦了,楼道口张贴着各式各样的小广告,有的已经撕去一半,留下一串电话号码和一个姓氏。
  老房子九个平方,隔壁住着一对夫妻,再隔壁,住着一个独身老汉。
  厨房和卫生间是三家公用的,木制的窗,脏兮兮的瓷砖,也没人清理打扫。
  秦生来的时候,那对夫妻正好起床刷牙。
  女的特意瞄了他两眼,见他拿着钥匙打算开门,热情地说道:“小弟弟,你直接进去就好了,那屋不上锁的。”
  秦生推了推,门果然“咯吱”一声,往里晃了晃。
  他立刻皱起了眉,回过身,拘谨而客气地问道:“阿姨,请问这间屋子最近有人来过吗?”
  “来过的,来过的。”女人点了点头:“一个跟你很像的男人,年纪比你大点,天天三更半夜带着一群人来这里打牌,他是你哥哥,还是你爸爸?能不能跟他说一声,要打牌白天来打,这样昼夜不分,他不上班,我们还得上班呢……”
  果然,屋内散着一些零零落落的纸牌,还有空的啤酒瓶和吃了一半的泡面。
  环顾四周,地板已经有点腐烂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馊味,靠近角落的几块颜色较深,其实里面有隔层。
  以前秦生偷偷把存折藏在那,平时秦何琼在家不打扫,也不清理。
  即便他翻箱倒柜,搜寻各个角落,也察觉不了。
  秦生收回视线,骤然攥紧钥匙:“他怎么进来的?”
  “不知道……”吐去口中的泡沫,女人疑惑道:“他不是你亲戚啊?”
  “不是。”
  秦生一边回答,一边把脸盆、毛巾、钱包放在一起,缓缓往外挪:“一个私闯民宅的无业游民而已,以后再看见,直接报警。”
  女人才发现他额头上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弯腰的动作缓慢迟钝,好像很吃力的样子,脸色也比较苍白,眉眼间透着挥之不去的疲倦:“你没事吧?”
  秦生轻轻摇了摇头,算是回答了:“请问,附近有换锁的师傅吗?”
  “啊……有是有……”女人想了想,回答道:“沿着前面那条路,走两百米有个小菜场,小菜场里第三个摊位,卖鸡翅膀的朱阿姨,她老伴就是换锁的。”
  “谢谢。”秦生把装满洗漱生活用品的脸盆放到一边,直起身按了按腰,酸楚和酥麻让他险些站不稳脚跟,歇息一会,才继续拖着脸盆下楼。
  防盗门打开的同时,一个男人骂骂咧咧走了进来。
  秦生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碰见秦何琼了。
  这张眉清目朗、与他极为相似的脸,已然被岁月蹉跎,爬上皱纹,沧桑不少。
  一看到,便觉得作呕。
  两日前,秦何琼跟踪秦生,把他在章新路国际小学上班的事,暗暗透露给杨欣霖,得了笔情报费。
  现在洗衣店是没了,但他牵上楚轩昂这条线,倒还不算穷困潦倒。
  然而就算还能活,那些高档酒店,星级餐厅,夜总会都没多余的资金花了,所以,他对楚辞奕的恨,对秦生的怨,一直挥散不去。
  不过他运气好,软柿子自己送上门来了。
  “是你啊。”秦何琼吐了口痰,抖着腿,娴熟地从裤袋里掏出一盒烟。
  他大手大脚惯了,连买烟都是牌子里挑贵的,一百块一包,花起来不觉肉疼。
  顷刻间,烟雾缭绕。
  秦何琼的目光在秦生手工订制的高档风衣上停留了半晌,露出一抹戏弄的嘲笑:“我儿子可真够光鲜亮丽的啊……把金主给伺候舒服了?”
  这竟然是一个父亲,对儿子说的话。
  秦生头皮都快要炸开了,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真恶心。”
  ……
  在他的记忆里,秦何琼也曾当过“慈父”。
  秦生刚被楚辞奕带回别墅的那段时间,每一次回家,他端茶倒水,喜笑颜开。
  摆上一桌丰盛的好菜,据说是自己亲自下厨。
  直到秦生试图彻底脱离楚辞奕。
  搬着行李箱回家。
  迎接他的,依旧是丰盛的佳肴,和半杯红酒。
  看他将红酒一饮而下,秦何琼笑着道:“儿子,还记得这瓶酒,和这桌菜吗?”
  番茄豆腐,清蒸茄子,酸辣土豆丝,都是秦生喜欢的菜。
  然后,他感叹道:“当初,也是同样几道菜,保你享了两年的荣华富贵。”
  秦生放下酒杯,没有听懂。
  只觉得头脑晕晕沉沉,如团棉絮一般。
  秦何琼的脸在他有些困倦的视线里,渐渐扭曲:“爸爸又给你寻了一个老板,是做玩具生意的。”
  “当然没有楚家少爷那样英俊多金,胖了一点,老了一点。”
  他唠唠叨叨地补充:“但也是资产千万,养活你,养活爸爸足够了。”
  ……
  “老子恶心?自己做的事不觉得恶心,老子实话实说你倒觉得恶心了?”
  秦何琼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要不是老子,能有你今天?”


第19章
  回想起近几日的落魄,他心里极度不甘。
  信用卡欠着三万,高利贷借得不少,却久久等不到转账,洗衣房迎来物业和保安,大张旗鼓地讨要房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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