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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先生在一处停了下来,回头问他这个呢?
  温故知眯着眼睛,看清楚——黄粱的书。
  奉先生平静地望着他,温故知先低头确定了两个人的手还紧紧、牢牢地黏在一起,要是融化的芝士或者年糕就好了。或者可以建议蓝猫开发一款爱侣胶。
  想完,温故知心里有一种极为安稳的情绪,他抬头好好看着奉先生,轻声说:“是我看的。”
  有一段时间奉先生不说话,但温故知觉得要再等一等,后来他看到奉先生眼角的笑纹,像一片叶子,奉先生在他手心中划了一道。
  织毛衣,两根针棒互相轻轻迅速地织出柔软温暖的毛衣。
  温故知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他抿着唇对奉先生笑,奉先生弹了一下他脑袋,问他笑什么。
  “回家看日记。”
  温故知低头,转着视线,瞥了一眼被自己踩在脚下的奉先生的影子,他的影子是这个角度吗?月亮是不是有点奇怪?
  诸如此类的奇怪心绪。
  但躲了一会后,温故知小声说:“您应该再说要喝点酒。或者烟。”


第57章
  月亮下了一场奇怪的雨,温故知单脚踩着走在前面的奉先生的影子,摇摇晃晃的,他说:“月亮是不是失恋了?”
  奉先生因此说:“你当这里是童话世界吗?”
  很快雨就下得密起来,温故知跳了几下,就拉着奉先生躲在屋檐底下,“待会再走吧。”
  他们躲的这户人家在屋檐下用红线挂了一排的风铃,风铃都不太一样,有的是烧坏的瓷片,有的是书里讲的神兽的变形体,笑得夸张的,哭的悲切的,特别的是这个屋檐底下穿过的风和水,在这像是遇到了墙壁,产生了哼唱一般的回声。
  这样的回声通常用来哄孩子,让自然的力量和人为的物质力量合二为一,有时阿鸣也喜欢带着刚出生的小阿鸣躲在这筑巢。
  “平安……”
  “安康……”
  “长悦……”
  温故知从第一块走到最后一块,最后一块写的是:好梦。
  他小声嘟囔道:“哪有这么好的事,天天做好梦。”
  太小声了,不确定奉先生能不能听见,奉先生说回去吧。
  “雨这么大。”温故知虽然很不愿意,但还是紧跟着奉先生,温故知跑到奉先生前面,先一步蹿到月桃院的门口,一屁股坐在院门石阶上,盯着外面的寄巷。
  过了一会,奉先生才慢悠悠地走到门口,他低头问温故知怎么不进去。
  温故知仰着脸,好好地盯着奉先生,一直不说话。
  冷。下了雨真冷。
  奉先生的眼睛里倒映着蜷在石阶上的温故知,他随着寒冷的雨汽瑟瑟发抖,雨汽湿润着他的脸,散发出具有欺骗性蒸了桑拿才会出现的显眼的红色。
  他准备用一个更符合心意的想法来想眼中的温故知——可怜离开根茎的花,或者是卷曲枯萎的叶子,不得已安静地躺在石阶上。
  也许他可以踩在上面跨过去。像人们只看前方,而不会看地面,所以一生中不知道踩过多少叶片、蚂蚁、灰尘。
  但是这里的人,什么都舍不得,带着一种操心的天真。
  温故知也带着一股操心的天真。
  这样想吧——常用的反应,他希望在这受冻的温故知赶紧进去,因此会皱着眉训斥他。
  这是爱。
  但是奉先生觉得无论如何都要选择更为美妙的“陪伴”。这也是爱——陪伴不美妙吗?所有人都觉得相爱的两个人能够做同一件事,是莫说的幸福。
  他第一眼就觉察出温故知要和自己说什么,最好的决定就是等在门口,听温故知说出一句一定让他颇为兴奋的话。
  温故知这时天真地说我等您一起进门啊。
  “很重要吗。”奉先生问。
  温故知笑着跳起来扑进奉先生的怀里,说:“冷不冷?您衣服都是湿的。”
  奉先生叹了口气说:“关心我?那把我拦在外面?”
  温故知说有吗?一点也不觉得。
  分明已经冻得肢体有些僵硬,温故知的逻辑意外巧妙地和奉先生重合。他喜欢两个人瑟瑟发抖的模样,喜欢奉先生也和自己一样略变得僵硬四肢,寒气像整齐军队,一丝不苟地入侵,既然可以分享快乐,为什么不能宽容地分享更多的,更宽广范围的东西。
  达成奇艺地共识,两人这会才决定进门。
  他们两个裹带了一股冰天寒地的气息,什么话都不说,温故知将奉先生手里的东西扔到地上,拉着人跑上二楼,一起冲到浴室,脱光了潮湿的衣服,又催促奉先生快脱,奉先生索性让温故知帮他脱,温故知眨眨眼,撑着奉先生放水,摸了一把他的屁股。
  奉先生回头,温故知背着手摇摇头,吹起口哨。
  “如果我是老虎,这会已经把你手咬掉了。”
  “我以为你会把我摁在墙上。”
  奉先生嗤笑一声,捏捏他的下巴,“别乱想。”
  两人在浴缸相对而坐,奉先生皱着眉闭目养神,不准备和温故知在浴室搞,温故知滑进水里,从水里网上看,他看见奉先生扭曲的影子,像一面镜子里出现的幻影。
  他划动脚,寻到奉先生温度最高的双腿间,轻轻用脚心按摩,脚心感觉到一种踏实的质感,此时他从水里见到的奉先生不再是幻影,这种突然变化的感觉让温故知呛水,赶紧从水里冒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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