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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时,温奶奶就和他说起你们了。”
  听得懂时,温奶奶说你的爸爸在别的地方,有别的孩子。
  会讲话了,温心问爸爸呢?
  和别的孩子在一起。
  我不信。
  他还有别的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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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妈妈呢?
  温奶奶和蔼地笑了,说被抛弃的糟糠之妻。
  温心哭了好久,哭着扑进温奶奶奶的怀中,说要爸爸。
  温奶奶什么话都没说。
  保姆这时上前,给温心擦眼泪,好可怜好可怜的孩子。
  他们大人都说,一生下来就可怜,久而久之孩子就不喜欢“可怜”两个字了。
  温阿姨努力回忆那些人,还有一些孩子,他们总是乐于多做一些事,多欺负欺负“可怜”。
  “我每回都来找他,不是被推倒就是被耍。”
  再努力想,当时的愤恨情绪统统指向这些人,但是她也被指指点点的,“不好”的加上“可怜”的,别人很少愿意听他们讲话。
  别欺负人了,也别说这些话了。先天的体贴和关爱是坏的。连呼着小鸟,说痛飞走啦的孩童都不如。
  人到底在很早的时候就有区别。
  “她问我哭什么?”温阿姨轻声说,“我说心心太可怜了。”
  “她说:‘可怜才是道理’。”
  什么道理?哪有道理?
  她想是可怜的私生子的道理吗?可是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啊?
  温奶奶什么影响都受不到,她在同一个位置,做了一名十分有耐心的垂钓者,耐心地钓了多年。
  可怜的孩子才会引起他父亲怜惜愧疚的心情。
  到那时,一个长达五年没有父爱的孩子,会多爱他父亲,会多爱他的家。
  到那时我们就胜利了。
  温奶奶向她笑。
  温阿姨捂着脸哭了。
  现在她也依然蹲在地上捂着脸哭了。
  中年女人,还像当时的小姑娘,双手寻着东西,就像找寻依靠一样,温尔新站在原地,低头看着她卑琐的背。
  一节、一节、一节。好像也挺瘦的。
  温尔新送了条温阿姨红裙子。
  “你应该怪我。”她摸着裙子。
  温尔新说:“我只是知道了意外的事。他很容易动摇,即便和我妈妈发誓。我和弟弟快乐的五年,和温心不快乐的五年,然后我们又换过来。”
  “但是他并没有重要。”
  只是对于温奶奶来说,他很重要。
  “你觉得他重要吗?”温尔新歪头问她。
  温阿姨没有回答,带着裙子回家,郑重地将裙子藏在了柜子底下,和她的留声机一起。
  如果有机会的话。
  她在日记中写道。
  发了会呆,她继续写下了一大段话,此时前路已无明灯。
  在这截取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虽然无上下文联系,但用来表现温阿姨足以。
  “当时我一直是茫然的,但如果有人能带着茫然的我,我就安心极了。所以温奶奶就是我的支柱。”


第51章
  “报纸收到了吗?”
  “收到了。”温尔新回答,金雅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一道浓烟,久久不散去,她说这大概是你妈妈剩下点的东西了。
  “不多。我在家找来找去也就这么点。理了一下,正好能让你知道你妈妈那时候的事。”
  “你对妈妈很熟悉。”
  “啊?是吗?”金雅自己都露出不相信的神色,想了一会突然笑起来,撩起头发,眯眼撑着脸,又问了一遍:“是吗?啊呀,我自己都不知道。”
  金雅安静了一下,继续吞吐着烟,她约温尔新恰好是到那些能吸烟的场所,有着我行我素的性格,然后抽上一大包,抽得大概是些心事。
  年岁越长,很有点残酷的意思在里面,早就看不明显金雅是跳舞的人,扭着腰过来,不像是舞台上垫脚跳舞的,风流了些,也还是要端庄的一面。
  可金雅尽剩下些死气沉沉的风流,大多是烟和酒堆出来的。
  “你也喝酒,和我一样,也抽烟。”金雅说,“但不像我了。”
  她有陈年的故事,从十八岁风风光光的少女时代,亮堂得很,再到蒙蒙昧昧的沉浮岁月,她有许多许多的话,给人听了,恐怕都会叹息一声,又引起了好奇和向往。
  有人就喜欢和有故事的人待在一块。
  可金雅的故事最后化成烟酒,慢慢磨损去了原本可以让人提取的生活中的一面——那是能搬上电影屏幕,又略显沉闷,在小众的电影节上获奖的。
  她突然趴在桌子上,捻干了烟,说:“我想你妈妈了。”
  温勇也到处思念着温妈妈,他们有温存,有快乐的时光。
  温尔新看着金雅,她是朋友间的思恋,她是挚友间的思恋,还是一个暗恋者对喜欢的人的思恋。
  金雅的话里有话,“妈妈”两个字让她喟叹得如空中的秋千,衔在唇边,她抬头还颇为挑衅地盯着温尔新。
  作为温妈妈的女儿,她会愿意看到自己的母亲曾经得过一名同性的爱恋吗?
  但温尔新说:“是吗?我妈妈是很容易得到别人喜欢。很多人都喜欢她。”
  金雅笑了:“可是你妈妈拒绝了我。她最爱的还是那个温勇。所以虽然那么多人喜欢,她还只是喜欢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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