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出国之际,路言钧简单替宁知棠收拾了几件衣服,事无巨细将她会用到的东西,包括贴身的内衣裤,慢条斯理装进行李箱里,最后才迭了几件自己的衣物进去。
合上箱子的瞬间,他看了眼静静坐在一旁的女孩,忽然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身体。
“冷吗?”虽然室内开了空调,可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秋衣。
尽管宁知棠不会给他任何反应,他却找来她平时最爱的羊毛开衫披在她肩上。
现她的手有些凉后,他又裹进自己掌心里,呼出的热气吹拂在她冰冷的指尖上,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直到她的体温渐渐回暖,贴在脸颊上的手半点不见之前的寒意。
第二天一早,给宁知棠洗漱完毕后,路言钧便带着她去了机场。
司机在前方平稳地打着方向盘,不时看到后座的男人把头靠在女孩的肩膀上,有一搭没一搭,却从不间断地跟她说着话。
而坐在他旁边的女孩像极了一个不会动的木偶,既不会对他的话产生反应,连做为一个正常人会有的基本肢体动作都没有。
出门前,路言钧给宁知棠绑了个简单的马尾,然而遗漏的那些碎像在她脸上凝固一般,遮挡住她原本姣好的脸蛋。
他不会编,之前有想学,几次三番拿她的头做实验,总以失败告终。
宁知棠嫌他笨拙,手劲更是没个轻重,弄她头时,总扯得她头皮疼。
还说要给她编辫子,但头都不知道被他薅掉多少根。
每每这个时候她会气呼呼地打开他的手:“我自己来。”
路言钧重新将她的头散落,用圈在手腕的头绳给她又扎了个型。
等一系列的事情做完,看到头全绑上去后,她的脸蛋全露了出来,再无碎的遮掩。
路言钧这才满意,他温柔地用手背蹭蹭她的脸,又重新把头靠回她的肩上。
司机在专心开车,通过现后面跟上来的车行迹有些诡异,想超车又止步不前,不鸣喇叭。
然而他试图甩开而提速,对方也踩下油门,隔了不到半个车的行距,一直以这种不上不下的方式紧紧跟在后面。
“少爷,后面那辆车,好像有些不对劲。”
路言钧自然注意到车外的异状,只当是某个闲来无事的人,试图追尾碰瓷,吩咐司机踩下油门甩开对方。
可后面这辆迈巴赫的车主技术似乎远高于他一筹,无论他怎么变道,提速,对方就跟个牛皮糖一样紧紧跟在他们的车后,怎么样都无法甩开。
即使看不到对方车里的情形,也能想到车主是怎样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把他们当猴耍。
此时距离机场还有一段路程,而起飞时间将近,司机也不想跟后面的人多做纠缠,为难之际只能猛踩油门,不停变道,试图把身后的无赖甩掉。
路言钧眉头忽然一皱,现不对。
他听觉一向敏锐,察觉到对方忽然将油门踩到了底,来不及低喝一声,车尾便被身后开车的人狠狠撞了上来。
出于惯性,两人的身体皆往前倾去,司机在前方猛打方向盘,车子依然失控地撞向路边的栏杆。
路言钧匆忙护住宁知棠的身体,以自己的身躯做为遮挡,将她严严实实地抱进怀里。
车祸的生不过一瞬间,刺耳的刹车声贯彻在空气中,翻车后现场硝烟弥漫。
迈巴赫停稳后,车上下来三个人,其中一个恭恭敬敬打开驾驶室的车门。
男人一身白色的风衣,黑色的高领彰显优越的脖子,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晨色里,连衣褶的阴影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压。
在几个黑衣人的簇拥下,他缓步上前,碾过满地的玻璃碎片走到前车后座。
得他命令的下属将宁知棠从昏迷的路言钧怀里刨出。
万幸,路言钧被撞得头破血流,连前车的司机都不能幸免,可被紧紧护在男人怀中的宁知棠却仅仅有些小擦伤,肉眼看上去并没有很严重的伤口。
这个认知让刚刚还紧皱眉头的男人在看到她完好无损后立即舒展而开。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听着警笛的声音逐渐逼近,男人做为肇事者不仅没有丝毫慌乱,反而一脸玩味的将手中的车钥匙一抛,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银色物线。
“撤。”不过一个简单的音节却像包裹着冰渣的冷气。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三个西装革履的人同时后撤半步,在他转身之际,毕恭毕敬侧身让道。
一群人又重新返回到车内,在警车来临之际,不慌不忙驾车离开。
在充斥着一股消毒水味的病房里,宁汐语背靠着墙,心疼的目光毫无掩饰的落在宁知棠身上,直到医生一系列的检查做完,这才迎了上去。
“我姐姐怎么样?”
医生回道:“只是一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等护士等无关人员都出去后,宁汐语坐在床头,不过一年未见的姐姐,等到再次见面时,却被路言钧残害到这种地步,当下把男人千刀万剐、五马分尸的心都有。
宁汐语小心翼翼地牵住姐姐的手,像是祈祷一样紧紧贴在自己额头上。
可怜她的姐姐,明明以前这么活泼好动的一个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