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

叫......”初元都急了。时鉴看看他,很想提醒他现在也是神,而不是人。
  初元显然没有这个自觉。
  在他的认知里,自己怎么都是人。神无情无欲,自己可是有;神有一身神力又如何,不懂得人到底哪里苦,又怎么安定天下,怎么济世救人,怎么说都是虚的。
  “唉!那改不了命格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小孩儿去死吧?我现在去救他总还是能有一线生机的吧?”初元急,跟时鉴说话又戳他的怒点,声调不知觉就拔高了些。眉头一皱,觉得这样不大好,又停了半晌,调整气息好好说话,“那咱去找那孩子?”
  时鉴不置可否,跟着初元走了。
  说是在北边,但是具体也不知道怎么走。初元都想回临仙台再跳一次了,结果时鉴指着黑丝带拦了他:“苦主已经死了,你要是从临仙台走,你只能去冥界。”
  比起初元老跑人界,时鉴更不想初元去冥界。
  他也不想看见孟婆那个老东西。
  初元只能找个人问问:“大婶,你知道最近哪儿打过仗吗?”
  初元记得自己带着书简下来的时候,丝带还没变色,苦主没死多久,应该就是最近的事儿。
  大娘耳朵不大好的样子,抻了抻脖子:“啊——?”
  初元心说不好,又问了几遍,大娘一脸“我听不——见”。
  等初元问到路,脸都是黑的。
  时鉴脸上绷不住,自己还没察觉,被初元白了一眼还不知道为什么。
  “说沿着这条路走,那边有个镇子,前两天刚跑出来一拨人,就被蛮子给端了,去那边瞧瞧,说不定能碰上逃出来的人。”
  话是这么说,但他们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处——果真如那个小二所说,越往北走,越是一派萧条,处处战火蔓延,哪儿都是逃出来又往死神的虎口奔逃的流民。
  民不聊生。
  初元站在路中间,摸摸下巴:“这孩子生不逢时啊。”
  时鉴点点头。书简上说那孩子还只是个半岁大的婴孩,脚底有一块淡淡的胎记。可二人一路看过来,并未见过有如此特征的孩子——要么父母健在,要么就没有胎记。
  人间正值炎夏,风刮得又疼又烧。沿途的树下带了阴影,走进才能隐约察觉几分凉意。
  初元这会儿良心发现了:“你渴不渴?热不热?要不要停下来歇歇脚?”
  时鉴盯他盯半天:“你分明就是自己想歇了。”
  初元不置可否,眯着眼很浮夸地笑笑,在一块儿大石头上坐了,还拍拍边上:“来啊,一块儿坐。”
  锦囊里还灌了壶水放着,初元掏出来喝了。想了想,又递给时鉴。
  结果这人往边上错开一步。
  干嘛啊?您几个意思啊?
  初元正要说他两句,结果远远听见有人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来了一行人,拖家带口......不,这看上去是好几家人一道。皆是衣衫破烂,灰头土脸,脸上带着那种流离失所的惶惶,就差在额头上写“我是难民”了。一群人也在这儿歇了脚,哀叹喘息声却依旧没停。
  初元拿胳膊肘捅一下时鉴:“钟公子,你瞧见他们那里有半岁大的孩子没?”
  时鉴都还没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但是为了防止再被叫成石二蛋,他还是及时应了:“没。”
  “过去问问?”
  “走。”
  初元这回学到了,问人打死不找老年人,省得又耳背听不清。他挑了个年轻力壮的男人,赤着上身,肩上还挑了好些东西,这个绝对不耳背。
  初元走过去,脸上带着社交专用微笑:“这位兄台......”
  人家没理他。
  初元刚想再问一遍,旁边一个老头探头过来:“这位公子什么事啊?可以问我,铁牛他这儿不好,听不见啊。”老头指指自己耳朵。
  初元白眼一翻,自己跟聋子犯冲?
  “你们是从何处来?”这次问话的是时鉴。那老人有些狐疑地看看他,又看看初元:“怎么?”
  “寻人。”
  老头不信:“那儿除了蛮子没别人了,你们是蛮子的间谍?”
  此话一出口,一群男人全都捏着手中能当武器的东西,回了头。
  初元心道不妙,这家伙不通情理,说多错多:“不不不,我们就来找......一个远方亲戚,她,她说她男人死了,自己也病了,就让我们带走她儿子......”
  “秀萍?”旁边一个男人说。
  初元哪儿知道那苦主叫什么,其厚和其实又没往上写......虽然说一般祈愿格式不都是“信女”或是“信徒”再加“谁谁谁”的嘛......不,这不是重点。
  初元敷衍道:“是是是,她儿子大概半岁,脚底有个胎记的。你们认识?”
  “她啊,昨天晚上的时候我们在那边山洞落脚,说自己走不掉了,让我们把她扔那儿......”
  “山洞?怎么走?”
  老头又说:“就在前头,沿着这条土路过去,走半天差不多到了,挺大的......诶你们去找了也没用啊......”
  话都没听人家说完,初元和时鉴道了谢,都走了老远了。那老头一脸懵,什么人啊走这么快?富家公子吃得好走路都比别人快?再疑惑他还是默默把没说完的半句给接下去了:“她儿子......不知道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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