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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方向忽然响起通行提示音,我转过椅子朝外望去。是叶诀。直到现在,我见到他还是会有一点点紧张。他最近出国交流了,有一阵子没见过,我以为他要下个月才会回来。
  “还没走?”他抬眼瞟了一下悬浮的时钟,“加班?”
  我摇摇头,站起来看着他:“没有,我就呆一会儿。”
  他看上去有些疲惫,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直到他关上了自己的门,我才回过神来,然后发现自己一直目送着他的背影。
  有些事情,天然有期待。
  因此多少有落寞。
  我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
  “宴雀。”叶诀办公室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他站在门口。
  夕阳真是太好了,从落地玻璃窗一直铺到他脚下,罩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格外温柔。我放下东西走过去,他对我露出柔和的微笑,递来一个黑色的纸袋。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不过你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会议要出席,需要一套更合适的行头......希望你喜欢。”
  纸袋沉甸甸的,我没来由地有些拘谨,生怕他给我准备了太多东西,达到“破费”的程度。我还没有很自然地把他放在一个能让我心安理得接受好处的位置。
  “谢谢。”我连发声都是拘谨的。
  他的笑容加深了几分,“有件事……”他直视我,“我只是告诉你,你不用有负担。下个星期二是我爸的生日,家里人会给他办一下,就在家里。”
  他爸,就是我血缘上的爷爷。
  我灵光一动,蓦地意识到什么:“他知道了吗?”
  “他知道。”果然。
  “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直都知道。”
  刚才的意识在我脑子里飞速膨胀,像一团发起的面包那样朝我大脑里的神经压过来。我嘲笑自己怎么又犯傻——宴宗明早就说过了,大人们都是知道的。是我自己缩手缩脚,没有去追究大人们都包括了谁,他们都知道到什么地步。
  我还以为自己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打破,是在保护什么。
  其实根本犯不着。
  “我爷爷也是知道的,对吗?”我脑子里开始发热,急促地追问,“你和你爸搬过来,和我有没有关系?”
  “这还不至于。但搬过来以后,大家在一个社区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老爷子和你打过几次照面就有想法了,这种事情迟早要摊开讲清楚。不过你放心,那是我要去处理的问题,两个老爷子也有自己的共识。我答应过你保持现状,就不会让任何人打破它。”
  “怎么保持?”
  “这不是正保持着吗?”他反问道,神情中透出他那种天生强大的自信。他可能不知道,他那样的笑容和反问,会让别人觉得被睥睨。
  我无从反驳,也一下子无心深究。
  因为我不想要承认自己被他他这份无意识的睥睨姿态刺到了。
  “那我到时候看情况吧,星期二的话……我可能要去验收房子。”宴宗羡的房子成了我此刻能抓到的绝佳理由,我抬起脸,回视叶诀的目光,“我和我小叔一起买了房子,就要装修好了,过阵子就搬过去。”
  接着,我在他错愕意外的眼神中说,“他来接我了,我先下班了。”然后大步回到办公桌前拿起自己的东西,朝实验室大门走去。
  毫无疑问,我和宴宗羡的事是个秘密。过去已经藏了很久,本来往后也还可能要藏很久。
  但我现在亲手在叶诀面前撕开了这个秘密的一角。我很清楚自己刚才面对他说话的语气和态度,很清楚自己真正透露的是什么。
  我也知道,他都明白了。
  秘密当然总有被揭开的一天,只是它不应该在今天。或者说,不应该这么仓促。
  即使是宴宗羡,也不会赞同我这么草率冲动。但是,我只能在晚些见到他的时候全盘托出并道歉了,因为我刚才忍不住。
  我们做梦都希望这个秘密有一天能堂堂正正理直气壮,而这样的期待在确认自己血缘关系的那一刻就得到了实现的资格。我却自以为必须掩盖真相才能保护这个家的每个人,保护眼下的家庭稳定和谐。
  我那样用力捂着,难道没有不甘心和委屈吗?我对宴宗羡隐瞒他期望的资格,难道就不受愧疚折磨吗?结果叶诀告诉我,这都是自作多情。
  那么所以,我一秒钟都不想憋了,一丝一毫都不想委屈那个秘密了。
  楼下当然没有宴宗羡来接我,我只是随便找个借口立刻离开叶诀面前。
  如果是平时心里有情绪,我会选择走路回家。那么长的路,走完了心里就平静了。可是今天我最不想回的就是家,最不想面对的就是明明什么都知道的长辈们。
  所以我走了相反的方向。
  夏天的夜晚来得太迟,离天黑还有很久。
  我走了很远,重新注意起周围环境时,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世纪之光了。市中心总是格外铺张,天还亮着,空中就漂浮起各种荧光全息屏了,它们播放着商家投放的五花八门的内容。
  我在广场上选了个休闲座位坐下来,这时,远处高楼上的时钟传来古老的敲钟声。一共敲了七下,七点了。然后,广场上所有的全息屏都切换成了同样的内容。
  国家每日新闻播报。
  每一个出生成长在这个国家的人,或多或少都看过国家每日新闻播报这个节目,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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