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8

上面看到了“原貌”——也可能是自我催眠的结果。但总之,我觉得这张脸上有叶诀的影子了。
  在家里,我是个性格温和、常常微笑的人,所以我过去以为自己长着一张友善的脸,上面拥有温暖的神采。现在内心期待变了,再盯着镜子里不笑的自己,用目光一次次描这张脸的轮廓,用手摸这套鼻子眼睛嘴巴的棱角,用颤抖的心贴近它,最后就真的觉得,它其实又硬又冷。
  从耳下到颌部的线条紧绷,很硬。然后是眉目过深,尤其是眉毛,尾巴有一股飞插入鬓的锋利感,一旦不笑,面相就有股危险的意味,很冷。如果生气的话它应该还会更可怕一点——难怪宴昱很怕我生气。
  总而言之,真是和叶诀一模一样的冷峻啊。
  这么一想,我心底有种说不出的高兴,仿佛漂流的浮木找到了自己生长的那棵树。不过,这种高兴是我一个人的秘密,对谁也不会分享的。
  但我说过,还是有事情不一样了。其中就包括,我一直对宴宗羡隐瞒自己找到了爸爸的事。
  他如果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然后他会说,我们公开吧,我们争取吧,我们一起向这个世界要一份堂堂正正的祝福吧。
  这些,我当然也想。
  可是我心里有好多害怕。怕大家不高兴,怕冲突,怕崩塌,也怕自己不够好,不值得他对抗自己的家——我可是“背叛的证据”啊!
  我这样的孽种,怎么能让他为我在自己的家人那里受委屈?我怎么能原谅自己让他受委屈呢?我怎么能……好吧,都是借口。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我贪婪又怯懦,什么都想要,又什么都不愿意面对。
  ——这真的配不上宴宗羡。
  所以,我更不愿意现在说,也不太希望宴宗羡回来太快。
  他太了解我了,面对面相处一定很快就会发现我有心事,发现我在说谎。那样他就会不开心,我也会不开心。我需要长一点的时间,把对叶诀说的那句“那就这样”做到天衣无缝。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我内心的祈祷,宴宗羡一时半会儿真的回不来。
  《乐园》得到了国外一个电影节奖项的提名,这是喜出望外的事情,他和自己的团队为此振奋不已,各种宣传立即重新定位规划,一茬接一茬的工作便纷至沓来,回家的时间延了一次又一次。
  他对此充满愧疚,开着玩笑说要补偿我。
  然后,在离开家的第二十天,他就真的找了个机会来见我。
  傍晚下了班,我走出万州的大楼,很快就在路边正对门口的一棵树下找到他。
  就像过去他每次在工作的间隙回来见我,我都一定会站在大学校门口、宿舍楼下大门口、食堂大门口……之类的正对面,看到他一样。
  那时候我都会欢快地朝他跑过去,如果有同学在旁边,我会怀着一种特别微妙的、充满电流的心绪,给同学做介绍:“这是我小叔”。然后在他们对他美貌的惊呼声中,站在他身边,再听他们补一句“你们家的人都好好看哦”。
  然而这次是他先向我走来。
  他戴了墨镜,身材高挑气质出众,墨镜下露出的部分足以吸引路人的目光。我感觉他带着一股妖风朝我袭来,而我听着自己忽然响亮的心跳声,被他的妖风裹了个完全。
  这个拥抱持续了好一会儿,我才不好意思地推开他,挠了挠被他的呼吸扇得温热的耳廓,小声埋怨:“在公司门口呢,人那么多……”
  他摘下墨镜,笑容满面。但目光越过了我,望向我身后,故作淡然地说:“你好。”
  我心里“噌”地腾起一股预感,回头一看。
  叶诀。
  他定定站在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路过,而是等在那里。“原来这就是早恋被家长抓包的感觉”——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个。
  “叶总监……”我微微屏息,看着他,试图像过去对同学做介绍那样说,“这是我小叔,你们见过的。”
  “认识。”叶诀牵动嘴角,扬起一丝算是笑的弧度,淡然道,“你们关系真好。”
  “是啊,我们一起长大的,我只比宴雀大五岁。”宴宗羡迅速接道,眼睛盯着叶诀,目光如炬,站立姿态笔挺如松。
  他现在不是浑身妖风了,是浑身警惕,像野兽宣誓领地所有权。我懒得管这阵醋意,匆匆向叶诀告别,拉上他走了。
  照例,我们不回家,车往他的酒店开去。
  他一言不发,一副等着哄的样子。我心里有愧,对于哄他心甘情愿,于是扣着他的右手卖力撒娇,直到他笑出来,抽开手抚弄我的头发。
  “雀儿,你今年变得黏人了。”
  我没有。但我嘴上说:“那还不是怪你走了太久。”
  他听了,神情愉悦笑声开朗,然后问我:“最近家里怎么样,他们好吗?”
  “还行。”他这趟不回家,我便像以往一样一五一十地跟他汇报情况,即使有些我已经在平时的通话里说过了。最后,所有关于家里的话题自然又落脚到宴昱身上。她总是家里理所当然的中心话题。
  “顾俦平现在对宴昱不是很满意。”他带来最新消息。
  “为什么?”我顿时激动起来,什么人都不能嫌弃宴昱。
  他闻声抬眸看我,用大人看小孩儿无知胡闹的眼神。我便收住了,冷然问:“不满意哪方面?”
  “感情方面。”他味深长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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