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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遗鸟尾羽,当世绝无仅有,少说传有两千年喽。”
  “肥遗鸟?”
  “最后一只两千年前我看着走的。”老陆说。
  安兆君震惊:“两千年前?!”
  老陆一捻浓眉:“不信?”
  安兆君:“信的信的。”
  她亲眼见到七八米长的老虎变成眼前这位红发中年人,他说明天天会塌,她也信。
  “活下来不是一种罪过,毋需自责。”老陆勾勾手,故技重施隔空取走她手里的酒壶,“能在那时候挺身而出,勇气可嘉啊,年轻人。来。”
  安兆君彻底醒了酒,轮番按压着红肿眼皮,目视酒壶晃悠悠飞向老陆,嘴唇开合两下,想说什么,却又咬了咬嘴唇,干裂惨白的唇多了点血色。
  “过来。”老陆催她。
  安兆君这才反应过来,摇摇晃晃走去。
  “你挽救了一场大灾祸,对得起老人的托付。”老陆拍拍她肩膀,似有深意地瞥了眼池渔。
  “灾祸?”安兆君没明白他的意思。
  “以后你会知道的,回去吧,好好睡一觉,没有烦恼是睡一觉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再睡一觉。”
  池渔别过脸,舌尖顶起一侧脸颊。
  ——老东西又来这套,净给人玩虚的。
  她拿出手机,把联系过的几个心理医生的名片推送给安兆君,附言:可远程交流。
  这里网络信号断断续续,池渔看着小菊花一直转,直到屏幕暗下去。
  安兆君在很远的地方回头看,面目遥不可辨,但从越来越轻快的步伐看出她如释重负。
  “她的心结打开了,你呢?”老陆拧开酒壶盖,嗅一气,而后往嘴巴里倒了少许,有滋有味地咂咂嘴。
  池渔遥望与茫茫黄沙同一色的天幕,晃悠着悬在石墩外侧的腿。左脚鞋带散开了,她屈膝踩在石棱上,弯腰系好。
  半晌,反问:“我什么?”
  “陶……”
  “梼杌。”池渔抢过话,“我真是把自己丑死的上古凶兽梼杌?”
  老陆斜眼看她,“你觉得你像吗?”
  池渔毫不犹豫地:“不像。”
  老陆笑:“得亏不像。”
  “唔……但我跟梼杌有点关系,你说过的。你跟林鸥跟小阳说过的。不过这不重要。”
  池渔双手撑在背后,凝视老陆如气浪沉浮摇曳的红发,“刚刚你说两千年前看着最后一只肥遗鸟走,走去哪里?死了吗?”
  “走是走,死是死,区别大了去了,小渔儿。牠入画了。”老陆说着,四下张望,指向南方,“入画的地方就在那儿。”
  池渔顺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地平线沙尘滚滚,“那是哪里?”
  老陆说:“昆仑天门。”
  “你真是给西王母守门的?”
  老陆迟了半拍问:“谁告诉你的?陶……”
  “查到的。”池渔咳了声,“好多古书都这么写,你就说是不是呗。”
  “是啊。”老陆低沉地笑了声,像是回忆起往昔峥嵘岁月,挺了挺胸,“舍我其谁!”
  “老陆真棒。”池渔捧场地鼓掌。
  老陆余光乜她。
  她比方才的年轻人精神饱满,灵台一片清明。从头到脚,从内到外找不出丝毫梼杌的凶戾煞气。初见时的滔天杀机洗濯一空。
  但让老陆喜忧掺半的是,太空了。
  照她所经历的种种,无论如何,都不该是无悲无喜。
  “昨天林鸥把那台小电视里的视频放给我看了。”
  池渔兴趣缺缺地“嗯”了声。
  他说的是之前金珉钦给她看的影像,蒲昌海吐火罗人依靠神兽驺虞修复畸变躯体的复原记录。金珉钦推测是核-爆后,在蘑菇云中出现的画面应是某种磁场效应的折射。
  “科技了不起啊,把那些都给拍下来。”老陆兴奋地说,“陶……”
  “驺虞。”池渔不轻不重地纠正,“你以前告诉我,驺虞三五千年入画,画中沉睡了,拍下来的不是……”陶吾。
  平地一阵风起,吞没了她含在舌尖的名字。
  “不是,也是。”老陆深深地看她一眼,叹口气,“是时候给你个交代了。”
  池渔支在身后的双手深陷细软沙地,眼皮不受控地跳动了几下,轻飘飘地说:“好啊。”
  “故事很长,你有时间吗?”老陆有意跟她确认,“我看你这几天挺忙的,谁找你都不见。”
  “忙完了。”池渔坐直身,若无其事地清理甲缝里的沙粒,“现在多的是时间。”
  老陆举起酒壶,额头挤出千万道历史沟壑。
  “远古时期,神仙、精兽、妖魔、鬼怪与人类共存。如今人类宣称其为‘神话时代’,将神话中出现的先民贬称为人类的虚妄幻想。实为谬论。
  “其时先民各为其主,与人类部族林立阵营,相互间打得不可开交。后来看,是受姬轩辕与神农氏主导,但当局者迷,那时候哪能看那么透彻。泱泱八荒九州,经年血流成河。死伤倒在其次,先民的血肉化为丰沃土壤,总能滋养后世,此所谓天道轮回。
  “且炎黄之战还算是小打小闹,蚩尤率九黎入侵,姬轩辕与神农氏联手,并求助上神,降蚩尤驱九黎,至此,天下初定。
  “异数发生在后面。”
  “共工氏与颛顼争为帝,怒触不周山,折天柱,绝地维,故天倾西北,日月星辰就焉……这位仁兄忒得志气,把天撞塌了,也把先民的生路断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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