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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几案上,豪情万丈:“拿酒来!”
  当即便有人端了酒送上去。
  另有齐国使者悄悄对伍子胥道:“他今天酒后失态了,其实平日里是极耿直坦率的一个人,大概也是今天交到新朋友,心里边觉得开心。不过——”那人话锋一转,“其实椒丘欣他也有那个失态的本钱,您说他这身万夫不敌之勇,谁能比得上!”
  伍子胥毫不在意他的言外之意,嘴边噙笑:“说得是,这等好豪爽汉子,真是罕见。”
  大家都是聪明人,那人便止住了话头。大厅里,椒丘欣抄起酒坛,边喝边道:“老子这次来吴国,路上经过那淮河渡口,那管理渡口的津吏,说什么‘大人啊,你可千万不要让你的马在河边饮水啊,这河边有水怪啊。’奶奶的,那小子哭哭啼啼的,老子想干什么,谁能拦地住!”
  一群人听他讲,椒丘欣继续道:“老子就偏偏要领着马去河边饮水!”
  他又灌了一大口酒,然后不言。
  有人追问:“后来呢!”
  椒丘欣不搭理,直到他喝得尽兴了,方道:“谁知道?真有水怪!从那河里窜出来,一口咬到了马喉咙上,咬死了我的马!”
  他的声音里带着极大的愤怒,说着话,身子都在颤抖。
  有人吁了口气,立马安慰道,“幸好!那水怪咬的是马,没咬你。”
  椒丘欣破空大骂:“幸好个屁!咬我行,咬我的马就不行!”
  那人噤声,椒丘气愤不已,一掌拍到几案上,“咔”的脆响,柳木的几案当即塌了,面上出现了一个大洞。
  众人目瞪口呆,椒丘骂了两声,然后换了几案。
  椒丘欣怒道:“我的爱马,它一个水怪,凭什么能说吃就吃?!当时我就发誓要报仇!我拿起宝剑,冲到了水里,只是那水怪忒不好收拾,老子和它大战三天三夜,杀了上千个回合,才终于杀了它!”
  众人久久无言,椒丘欣抱起一碗酒饮尽,醉醺醺地直起身叹道:“马啊马,你在天有灵,我给你报仇了!”
  有人吞吞口水:“真勇士!我敬你一碗!”
  “我也敬你!”
  “真乃神人也,我也敬你!”
  “哈哈!”椒丘欣放声大笑,一一和上前地人喝酒,来者不拒。身子摇晃,仍不忘指着自己的右眼嚷道:“你们看,这只眼睛就是它给我弄瞎的!”
  椒丘欣醉了,其他使者心里跟明镜似的,然而这个时候不能扶也不能拦。这位勇士武力厉害,脾气更厉害,扫了他的兴,蛮性上来六亲不认。
  一路走来,其他人早已领教多次。
  这样的脾气,其实不太适合当使者,但奈何齐王就欣赏这个,齐王把他看作宝贝,也想要让别的王也看看他的第一勇士。
  这时,喧哗之中,“桀桀”的冷笑声响起,声音尖锐如同秃鹫,突兀又刺耳。
  椒丘欣向声音处看去,见是一个面容枯黑、身材矮小、体格单薄的男子,椒丘欣指着道:“笑什么?你这笑得忒难听了!”
  矮小男子道:“我说那汉子,要是你护住了你的马,也没有瞎了那只眼,我算你勉强还是一个勇士。可是你的马死了,眼也瞎了,什么也没落着,那你哪来脸面在这吹嘘的?”
  椒丘欣:“你说种再说一遍?!”
  矮小男子:“我说你一个贪图众人的吹捧、苟活在世的懦夫,实在配不上勇士这两个字!”
  椒丘欣一拳打在酒坛上,坛子应声而碎,碎片渣扎在他手上,鲜血顺着指缝流出来。
  “椒丘欣!”
  其他使者再也不能视而不见,当即过去拦住他,与此同时,吴国一干使者也都围了上去。  玻璃渣嵌进手里,椒丘欣反而清醒了,他看了看那些齐国使者,又看了看围上去的吴国官员。
  故意辱我,此仇必报。
  但现在不好动手。
  当着这些人的面,终是自己是使者,鲍牧和这个吴国大臣在这,定不会让自己说动手就动手。
  念及于此,椒丘欣恨声道:“你如此辱我,此仇不能不报!你有没有胆子报上家门,我和你一对一决斗?!”
  “有何不敢?!”
  矮小男子一字一顿,“记住了,我名要离,家住黑池巷南边第三户,门前有棵槐树的就是。”
  “好!”椒丘欣看了眼要离,转身大步离开。
  剩下的人也都随之散去,伍子胥记住了这个人,他叫要离。
  按照椒丘欣的性情,很快他就会上门去找要离。
  最有可能的时间,是今天晚上。


第19章 殒命(修)
  伍子胥回到家,见孙长卿在站在院子里,手里挽着弓,正在教专毅射箭。
  伍子胥停下脚步,估测了那个稻草靶子和孙长卿之间的距离,然后目光落在孙长卿身上。
  孙长卿缓缓拉弓,腿上、腰间、背腹,和臂膀上的肌肉都鼓了起来,他站在那里,逆着阳光,勇武地仿若上古的勇士后羿,朝着天空就能射落太阳。
  孙长卿的力气崩到极致,随即松手,那支长箭破空而去,带着倏忽的啸声,准准地钉死在靶心上,箭尾颤动。
  “好!”专毅大声叫好,看着靶心上的箭激动不已。
  那是一只木箭,伍子胥的小库房里有不少这样的箭,都是炖箭头,专门用来练准头的。
  孙长卿收力,把弓递给专毅,让他自己练着,自己闲散地踱步过来。
  伍子胥看着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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