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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粮食去酿酒,他不允许贩酒,不许酿酒风气蔓延,有错吗?
  在各位主人的封地上,各种法令稀奇古怪的不在少数,他在成为延陵之主时,就将不得贩酒的法令晓谕众人,有错吗?
  男人犯法,他按律惩治,有错吗?
  倘若一切无错,那这一家人落到这个局面,他们有错吗?
  妻子重病,夫君重情重义,无奈之下筹钱救治,难道有错?
  男人死后,妻子跟随,难道她有错?
  孩子痛失双亲,一心要报仇,难道他有错?
  季札有无数理由可以为自己推脱,比如今天是因为重病而贩酒,下次如果因为重病而偷窃呢?下下次如果因为重病,是不是可以偷窃、打劫、杀人?难道都要法外开恩不成?
  但他一直以来养成的信念,仍然让他受到折磨。
  日子久了,季子又思索到一个问题,我依法行事——那法是什么?我定下法令,依法行事,又是为了什么?
  现在在精神涣散之中,季札恍惚回到了从前,那是在很久之前,在他还是年轻的公子季札的时候。
  那时阳光正好,父兄尚在,他和三位兄长一起听父王寿梦的教导。
  父王讲,无规矩不成方圆,法是用来管理民众,维系国家社稷的。
  三位兄长点头称是,季札却道,不对,法不是用来管理民众,法是用来保护民众的,当王者亲民爱民,民众敬王爱王,自然有国家社稷。
  当时他眼神坚定,意气风发,言之凿凿。
  当时父王看着他,长叹了一声。
  再后来,父王临终前,一心要把王位传给他。
  而他却不愿,一方面是不合礼数,另一方面,他那时已对天下大势有种敏锐的直觉,如今之天下,礼乐崩坏、战火连连,周王室自顾不暇,诸国间征伐不断,亡国灭种者不计其数,值此危机四伏之世,他这样的性子,如何当好吴王?
  他所信奉的,乃是内圣外王之道,但如今这天下,却还远远不到那时候。
  吴国是小国,处境更为危险,要想在这场大乱之中留存,总要踩着无数人鲜血和白骨,依靠君主的冷酷、狡诈、成熟和贪婪,才能挣得更多生机甚至,趁机实现吴国的繁荣昌盛。
  他能吗?
  如果他真能做好那样一个吴王,那么就代表着他把曾经的自己彻底杀死,把曾经坚守的信条尽数毁去。
  他绝不承担吴王之位,在他看来,他的三位兄长都有才能,都比他适合的多。
  于是,他屡辞王位,对那万人觊觎的宝座避如蛇蝎。
  为了减少王位纷争,他不曾留下子嗣,孰料人算不如天算,如今的吴王室到底是有了王位纷争,姬光与姬僚为了王位手足相残同室操戈。
  岁月蹉跎,似乎是一眨眼,他便从公子季札,成了今日的王叔季子。
  父王与三位兄长也俱不在人世,徒留他一个孤孤单单。
  季札闭上眼,半晌,高声道:“从木!”
  管事来到榻前:“季子?”
  “去安排一场决斗吧。他不是想要决斗吗?从此之后,我便与他恩怨两清。”
  “不可!”从木阻道:“季子你何错之有!再者若有了万一,延陵百姓怎么办?”
  季札叹了口气,满身疲惫:“此事我心意已决。去吧。”


第12章 决斗(修)
  柴房中,孙长卿接过话:“生死决斗,从此生死不论,恩怨两清,便能一刀两断了。”
  “啊?”清苓吃了一惊,难以相信:“季子会同意吗?”
  伍子胥看向孟泽,他也张大了嘴巴,满脸不可思议。
  伍子胥并未把话说绝:“这只是猜测,我们静观其变吧,清姑娘,我送你回去。”
  清苓微笑:“好啊,有劳伍先生。”
  两人顺着来时的路径回去,步履匆匆,眼看快回到她的住处了,清苓看着伍子胥的背影,希望这条路能再长一点。
  一分神,脚上突然踩上个滑滑会动的活物,清苓心跳一停,向后跌去,闭紧双眼等待着那一摔。
  一只手突然接住了他,接在后背上,手很大,干燥温暖,宽厚而有力。
  清苓颤颤睁开眼,毫无防备地跌入到眼前人的目光中,眼前人神色温柔,面露关切,像一潭波光荡漾的春水,要让人心甘情愿地溺进去。
  那活物“呱呱”跳走了,是只青蛙。
  伍子胥扶着她站起来,低声道:“清姑娘没事吧?”
  清苓深吸一口气,微笑:“没事,多谢先生。”
  伍子胥送清苓到门口,将手中药箱递过去,清苓接过药箱问道:“伍先生,你何时回梅里啊?到时方便同行吗?”
  她语气轻松,面上随意,背后的手指却攥紧了。
  伍子胥笑道:“也就这几天了,到时我来告诉清姑娘。”
  伍子胥转身,清苓看着他的背影,眼也不肯眨一下。
  伍子胥又想起一事,转过身来,清苓浑身一凛,眨眨眼睛笑道:“怎么了?伍先生。”
  伍子胥觉得这清姑娘怪怪的,但女儿家的心思向来莫名其妙,便嘱咐道:“晚上风冷,清姑娘要早点回屋啊。”
  “好。”清苓神色如常,挥挥手,“天黑路滑,一路慢走。”
  伍子胥笑笑,转身便走了。
  仿佛真是应了他们的话,第二日,府里流传开季子要和孟泽在三天后决斗的消息。
  一国王叔,位高权重、延陵季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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