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7

自己没出生过。
  他父亲是个病秧子,奶奶强势又暴躁,但母亲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郑海遥像所有山村里的调皮孩子一样,又野又不听话,一天到晚漫山野地跑。
  一身干净的衣裳,一到晚上就是脏兮兮的。
  母亲从来不因为这样的原因责怪他,只是默默地为他洗干净衣裳,叮嘱他:“明天不可以了。”
  他总是答应的好好的,第二天还是一样的跑。
  对其他的孩子来说,大山是神秘的,跑上几天,这种神秘感也就消失了。
  但对郑海遥来说。
  还有其他的意义。
  算起来,他的童年生活是相当惬意了。
  他父亲常年生病,性格软弱,做事拿不了主意。从来不管教他,也从来不责罚他。
  正是因为父亲常年生病,他奶奶也从来不对他动手,反而特别害怕他磕了碰了。
  至于母亲,就更不会打骂他了。
  她总是温柔的。
  郑海遥知道这一份温柔是为什么。
  他宁愿不接受这一份温柔,宁愿被打被骂,即使从不被责罚,也并不代表他就快乐。
  因为他知道,母亲从来都不快乐。
  自己是母亲唯一的希望,是她甘愿留下的原因。
  即使她从来也不说,郑海遥也清楚。如果不是自己的存在,母亲早就跑了。
  不管成不成功,她一定会跑。
  从这个被母亲赐予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母亲向往的,是遥远的海。
  而不是树木茂密的山林。
  既然母亲可以为他留下,那他就可以为了母亲,找到离开的路。
  这个村子闭塞得可怕。
  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山村都是这样,但这个村子里似乎除了来往的人口贩子,没有任何一个走出村子的人。
  不管是工作的,学习的,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走出大山。
  像是被某种无形的结界阻拦了下来。
  这群人就在山里生老病死,循环往复,吃着最简单的食物,日复一日地劳作,等死。
  但是既然还有人贩子,那就一定有出路。
  况且,他还发现了非常不寻常的事。
  村子里不管男男女女,除了少部分真正喜结连理的,其他都靠从外面买“丈夫”,买“媳妇”。
  村子里除了种出来的农作物,其他什么都没有,而那些农作物普通又寻常。
  那些人贩子凭什么源源不断地卖人进来。
  又不是慈善家,要为血脉的延续忧心。
  郑海遥从很小开始就找着外出的路,但一直没能找到。
  就算没有结界的存在,山也一定有问题,这树林里总是轻而易举的被绕晕,即使做了记号也毫无用处。
  他常年在山里逛,倒是有了其他的收获。
  人贩子在来时和离开时,都会在村子外扎营暂留几天。
  他们从来不住在村子里。
  所以也常常被四处逛的郑海遥偷听。
  他先是发现他们带来的人数,和最后“结婚”的人数对不上。
  总有一些年轻男女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不过小的时候怕被抓到,总不敢靠的太近,一年又一年的,已经年满十五的时候,终于又听见了有用的东西。
  “这次的货不错吧。”一个人贩子说。
  起先郑海遥以为他是说人,这次隔壁家要“结婚”的媳妇特别好看。
  但另一个人马上开口,说的是不一样的事情:“这次的烟丝确实是上等货,看起来都不错。”
  “这玩意儿带出去,卖给有钱人,到手的就是大把大把的钱。”
  原来往山村里贩卖人口,作为交换,他们得到的是烟丝。
  就是他父亲常年抽的那种旱烟。
  “有钱人抽什么旱烟”郑海遥诽腹道。
  父亲抽烟的事,他常常感到疑惑。
  明明病怏怏的,但烟从来没有断过,看起来也不像是自己想抽的样子,甚至还有一点排斥。
  但每当奶奶把烟递过来,他还是接住了。
  奶奶也不是什么不懂道理的人,明明对生病的儿子心疼在意得不得了,却总是每天不落的递给他一杆旱烟。
  太奇怪了!
  从他有记忆起,父亲就已经病得像快要死了,但是又抽了这么多年的烟。一直都是一副病得快死的样子,却始终没有去世。
  况且,这个村子里抽烟的人,有点太多了。
  家家户户,不论男女,总有几个抽烟的人。
  而且通常都是老人和身体不太好的人。
  每家每户,都有让人生厌的烟味。
  这烟一定有秘密。
  但他现在无心深究这些秘密。只要知道了人贩子需要的是烟丝,他就有了交换的筹码。
  烟丝,奶奶屋里可多得很!
  和人贩子谈条件,让他们悄悄把自己和母亲运出去,只要给的烟足够多,他们一定会心动的。
  剩下的,就是如何偷到足够多的烟。
  偷烟不难,他早就清楚家里的烟都放在哪里。
  不过为了不要打草惊蛇,他没有一次性把烟都拿走。只带了一小部分去和人贩子谈。
  等谈好了,又斟酌语言,去和母亲商量离开的事情。
  “母亲想看海吗?”他小心翼翼地说,他当然知道她想,不过海就像是不能触碰的伤口,他从来不敢主动在母亲面前提起。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果然,听见海,她的眼神就变得有些暗淡。“与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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