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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他这么恳求我出来,最后都是说些无关痛痒的话,他要是说出来,无论什么我说不定都会考虑一下的。
  江淮远站在我身边,我打着伞,他说:“你跟他……感情也挺不错”
  我笑了笑:“是啊,毕竟能和我做几年朋友的真的很少,没什么人能这么忍受我。”
  江淮远靠在那根街灯柱子上,看着我,说:“你看上去像刚醒过来那阵子,是不是过得不好?”
  我说挺好的,这不是还好好活着吗?
  我说的都是实话,要是过得不好,我早就拿起刀划开自己的动脉了。
  有时候我都会觉得活得很累,不想再坚持,深夜里做梦,还常梦见自己还失忆那段时间的日子,过于令人沉醉的梦,一旦醒来,就会想用毒剂再给自己一个幻想,会疯了一般跑上天台,从上而下看着底下深不可见的黑夜,或者在睡不着的时候起来,敲碎一个瓷碗,自虐般看着自己手腕的鲜血一点点流失。
  毒瘾与江淮远,我不知道哪一个更让人难受。
  每次这样,都会把季杰吓得不知所措,半夜爬起来抱着我,吓得不轻,让我别这样,拿铁链捆上我的手脚。
  季杰看起来也像个吸了毒的病人。
  我的毒在身上,他的毒在心里。
  毒瘾能戒,不知心瘾能否戒。
  这条公路车辆很多,喇叭声此起彼伏,吵得人有些心烦,偏偏这里只有斑马线没有红绿灯,不知道行人要怎么过马路。
  对于大货车或者重型卡车我总是避而远之,出院这么久,依然还没习惯这么密集的车流,有时候站在路边,脑里就会想到,下一秒路过我的大货车是不是要倾覆压在我身上,把我压成肉饼。
  我会存着这样的恐惧之心,大概因为我还有一丝细碎的求生欲望在支撑着我。
  季杰开了一辆很朴素的车过来,停在对面路边朝我招手,我朝他喊:“你开车过来”
  车流太多,他显然没听清,大声地“啊?”了一声,我努力摆出手势,季杰怕是一块木头,怎么都听不懂人说话。
  江淮远看着我手忙脚乱的样子,说:“我带你过去吧”
  
    
    第25章

  江淮远上一次牵我的手,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不知是时间过得太快,还是日子过于单调,我已经模模糊糊记不起这么细碎的事情了。查过吸毒相关资料,不知日后我是否也会变成傻瓜。
  他的手掌依然温暖,但可惜除了让我产生些许暖意之外,松开后便是从心底汹涌而来的寒冷。我拒绝和他接触,别过脸不愿见他,却不得不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上了季杰的车,季杰看了一眼江淮远,又看了一眼我手上的吉他,眼里是我看不懂的情绪,非要当着他的面替我把安全带系好。
  江淮远开车跟在后面,我看着窗外的慢慢挪动的车流,季杰看了看我,抽了几张纸巾递过来,我没接,他趁着堵车起身要替我擦眼泪,我说我自己来。
  他打开了乐库,问我想听什么,我说都行,最好欢乐点。
  季杰笑着给我开了一首童谣,我没什么心情来笑他的幼稚。
  季杰说:“宝贝见到情人又伤心啦?”
  我说:“好好开你的车”
  季杰沉默了一阵,转头对我说:“宝贝,想想我,好不好?”
  我靠在副驾上,笑着说:“我疯了才会想你,你个疯子”
  往日我还是“杨昭”的时候,偶尔稍有不服从,季杰都会大做文章,即使我已经十指鲜血淋漓、撕破脸皮他也不肯退让;知道我是林尘之后,他对我很客气,和当时的江淮远一样。但这样也好,至少我不用刻意讨好他,就算偶尔大发脾气,大骂他一顿,或者把他的家都砸了,他也不会动怒。
  他想尽力弥补,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原谅他。
  但恨一个人,也很吃力。
  季杰专心开着车,从后视镜看了看紧跟在后面的车,问我是不是还爱着江淮远。
  这个问题刚才秦淮也问过,我感叹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心有灵犀地少一根筋的人,伸腿踹了他一脚,他嘿嘿地笑。
  医院停车场离大门有一段距离,秋日午后的余温一点都没降下来,空气中都是闷热的味道。季杰给我打了伞,我说我自己来,他却不放手,让我颇有些尴尬。
  江淮远看着我俩,我回头,他把视线移开,躲得那么明显。
  季杰刻意和江淮远走了有一段距离,低声跟我说:“宝贝,等会快点回去,过了时间就不好了”
  我说不会有什么事。
  医院走廊里都密密加着病床,哮喘声咳嗽声不断,一如当时我去医院实习时所见到的场景。杨昭住在单人病房里,带着呼吸罩,见了我,又看着我身后的季杰。
  他盯着季杰拉着我的手,把目光收回来,说:“哥,我们先单独谈谈吧”
  隔着呼吸面罩,他说话有点虚弱,脸色惨白,我让季杰先出去等着,江淮远跟杨昭说了几句话,也出去了。
  我把椅子拉到病床边坐了下来,杨昭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开口说:“哥……我和江淮远其实什么关系也没有过”
  杨昭直直地盯着我,说得过于坦诚,带着迫切希望我给他说下去的眼神,堵得我一阵胸闷。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当时杨昭给我跪下来的时候,我的世界也曾崩溃过。
  我看着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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