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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信交给他。但其实我也不一定非要季杰替我转交,从这里跳下去,自然有人会发现我手上有封信。
  季杰和江淮远都把我当作杨昭来爱着,然后忽然发现,我其实不是杨昭,他们的区别只在于,一个放弃了我,而另一个还把我攥在手里,但可惜,放弃与占有之间,我刚好选择了相反的方向。
  我坐在冰凉的水泥墙面上,想象着下一刻我躺在另一片水泥地面上的场景。
  不知道他们见到我时会不会害怕。
  我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不论是爱过的,还是来不及爱上的,甚至我连面对现实的勇气都没有。
  掏出手机,我看了看上面黑名单里仅存的那个号码。我一直把江淮远留在了黑名单拦截里,也把秦淮反反复复地往黑名单里拉,拉进又拉出,以此为乐趣。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扬起手上那枚戒指时,我本意是想让他对我死心,但现在又有些后悔,做得这么决绝,又要给江淮远留下这样的信,不知淮远会怎么想我。
  手滑点了呼叫电话,想挂断,刚伸手上去那边就被接听了。这样漆黑的夜,凌晨四五点,他还能接电话接得那么快,不知他一个晚上睡过没有。
  他声音有些慵懒,像还没睡醒,轻轻叫了我一声:“林尘”
  长风贯耳,呼呼的风声吹得人眼睛生疼。
  江淮远沉默了一阵,说:“你真的打算就跟他了吗”
  眼泪从脸颊滑过,我说:“对”
  他说:“林尘,你回来吧”
  我咬住了手腕,以免哭出来,我不想让他听出我的不正常。
  我说我要挂了。
  他大声喊着:“林……”
  “尘”字被我生生挂断,留下空旷的“嘟嘟——”声。
  挂了电话,我坐在楼顶上想了很久,久得连我也没发现天空已经慢慢亮了起来。
  我想起他在日本跟我说过的话,他躺在我身边时低声说在我耳边说,想和我一起去看旭日东升,看林海雪原,或者大漠孤烟,他一直喜欢大气磅礴,喜欢春意盎然,喜欢生气勃勃,但我没什么机会再和他走一遍。
  我坐在楼顶看着红彤彤的太阳,从地平面慢慢爬起,藏在泪腺里的悲伤汹涌而来,闷得我喘不上气。
  季杰气喘吁吁地冲上来,撞开大门,看见我后有些不知所措。我站稳了脚跟,顺着围栏站起来 ,东升的太阳把我影子拉长,刚好覆在他身上。
  他红着双眼,说:“林尘,昨天……昨天是你要求的,我说了不想跟你做,你知道的”
  我把信攥在手心里,看着越发刺眼的阳光,平静地说我知道
  他往前走了两步,微微伸出手似乎想拉我,和我对视一眼后又往后退了两步:“那……你可不可以先下来?”
  我说我不太想下去。
  他沉默了一阵,和煦的微风里,我听得到他一声声慌乱的呼吸。我只是不太能明白,把一个根本不爱的人捆在身边有什么意思,转念一想,又或者因为我符合他的利益,死去他得重新找一个,比较费事吧。
  他深深的呼吸着,声音带着嘶哑,说:“林尘,你先别跳,我现在上去,不劝你下来……我和你隔一段安全距离……我不劝你,也不让你下来”
  我盯着他像个病人一样,绕着我转了一圈,从离我十米开外的地方,爬上了离我十米开外的围墙上,和我并排站着。
  额上是细密的汗,嘴唇紧紧抿着,我看得出他的紧张。
  他朝我伸出手,轻轻翕动着嘴唇,说:“林尘,我上来了”
  我看着他一阵,他的身后是一望无际的苍茫天空,红艳艳一片的云霞,像黄昏的景色,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
  我慢慢蹲下来,朝前走了几步,顺着栏杆跳回到楼面上:“没意思……不跳了”
  季杰晃了一回神,也跳了下来,我刚走了两步,他冲上来紧紧搂着我,呼气在我脖颈间,低声喊着我的名字,胸膛里狂跳的频率一阵又一阵。
  他大概是个疯子。
  平日,他只会叫我“宝贝”,估计能爬上他的床的都会落得这么个称号。
  在季杰家里住了几天,我一直没什么精神。自见完江淮远那一面之后,不管是醒着还是睡着,也不管是清醒还是昏迷,我都躺在床上。
  加大了针药的剂量,因为我越来越没有勇气面对现实,存心求死,但尝试过一次后,同样没勇气自杀,就这么拖着。
  季杰像个病人一样形影不离地跟了我几天,我说了没那么容易寻死他也不听,非要跟着,问我想要什么,又说以前对不起我,只要我说的他都给我做到。
  我不知道他说的这个“以前”,是让我出车祸那次,还是把我当成杨昭那次,但好像,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江淮远的名字一直留在我的黑名单里,偶尔会看一看,看得多了就烦了扔在一边。
  季杰开始把我当作林尘看待,不知是因为真的上心还是因为存心补过,再也没提出过要跟我上床的要求。
  在他还以为我是杨昭时,我还能理解他为什么爱我,但他明知道我不是,反而更加用心了,我弄不清楚他究竟爱我什么。
  季杰说:“怎么说呢?有些罪过,自己亲手犯下的,想补救,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我笑了笑,闭起眼睛养神。
  如果他不是一开始就把我当作杨昭,给我注射毒品,让我爱他也不是不可能,但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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