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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无阴白了他一眼,“在宫里受伤的,我们在洞里走了那么久,你都没和我说?”
  应臣推着他,“走了走了,又没什么大事,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宁无阴粗鲁地拉过应臣,将他背起来,“你给我等着。”
  四人一直往河流的方向走,宁无阴背着应臣踏过嶙峋乱石,又走了许久,一直到路面平坦的地方,才把应臣放下来。
  他喘着气,“就知道吃,都把我压垮了。”
  一直走到中午,才发现一个村庄。吕严和应臣去村里面询问有没有马,宁无阴和李徐景在不远处等着。
  宁无阴百无聊赖地坐在石头上,随便扯了根野草放在嘴里嚼。
  李徐景忽然开口:“宁公子,对不起。”
  “什么?”宁无阴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他最讨厌李徐景这种自以为是的礼节之词了,就好像要把自己衬托得多么高高在上,别人就是粗鄙俗人一样。
  李徐景往前踏过一步,走到宁无阴面前。
  宁无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忽然喊道:“应臣,救命啊,李徐景要非礼我!”
  李徐景尴尬窘迫,耳根子都红了,说话都结巴起来:“宁......宁公子,我有事要对你说。”
  宁无阴翘起二郎腿,“说吧。”
  “当初我曾经对你起过杀心,五年前吕严、你、还有阿臣到忧患山的独木桥搜查那批被杀的禁军时,我曾让吕严对你动手。后来,阿臣被关进牢房后,我自作主张给张依南办的那场婚礼,也是为了想要引你回来。”
  李徐景将当年的事都说了出来。他知道说了这些事情之后,宁无阴肯定会想方设法处处为难他,给他脸色看。可是若是不说,他如何对得起应臣和宁无阴过来救他的这份恩情?
  如今说出来了,反而心里好受了一些。
  宁无阴是知道那场婚姻是李徐景的陷阱,其实他没有多加指责李徐景,毕竟当初确实是花千江和宁查令伙同西蒙的人来盗取那批属于大南的财物,李徐景才会要追杀他们的。
  可是他没想到,在盗窃财物之前,李徐景就已经对他起了杀心。
  他问道:“你为什么想杀我?”
  李徐景坦然道:“我觉得是你阻碍了阿臣的发展。”
  宁无阴“哦”了一声,继续嚼着那根野草。
  就在李徐景以为宁无阴已经原谅他,或者是不再计较的时候,宁无阴却站起来大喊:“应臣!救命啊!你快点回来。”
  应臣和吕严在村子里买马,可是身上都没有钱,还是吕严用玉佩和手里的剑去换,两人苦口婆心了半天,最后村民才同意给他们四匹马。
  骑着马刚出村头,应臣就听到宁无阴撕心裂肺的叫喊。
  他和吕严以为是追兵过来了,慌张地策马奔回。
  回来却发现什么异常情况都没有,宁无阴悠闲慵懒地坐在石头上,而李徐景笔直地站着,眼中还有些慌乱,或者说是不知所措。
  应臣跳下马,“怎么了?瞎喊什么呢?”
  宁无阴猛地站起来,委屈得不行,硬是挤出几滴眼泪。
  他搂着应臣的腰,哭声极其夸张,“呜呜呜呜,你怎么这久才回来啊!”
  “怎么了?是不是被什么毒虫咬了?”应臣紧张得不行。
  宁无阴哭得更大声,指着李徐景说道:“他......他欺负我!”
  “什么意思?”
  宁无阴埋头在应臣的肩上,“你走了之后,他就轻薄于我,还摸我!”
  应臣显然是不信的,“他摸你干什么?”
  宁无阴委屈巴巴地抬头,“他觉得我好看就摸我呗!”
  “摸哪里了?”应臣粗鲁地给他擦了一下眼泪。
  “摸脸,反正哪里都摸,要是你晚了一步,我可能就被他上了。”宁无阴夸张得很。
  “我不信。”应臣抬手把宁无阴嘴里的那根野草扯下来。
  宁无阴看向李徐景,挑衅意味十足。
  李徐景却微微弯身,说了句:“宁公子,很抱歉。”
  李徐景还是在为当年那些事情道歉。
  应臣却以为他真的对宁无阴做了什么事,所以才道歉。这下子更是不明所以了。
  四人骑着马一路飞奔。远远地看到城门的士兵拿着画像,在排查进出城门的百姓。而且那些查人的士兵也不是一般护城兵,是禁军。
  看来李青是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抓住他们。
  就连在城外的那处府邸,就是张依南和应朝朝所住的地方,都有重兵把守。
  四人中,宁无阴的轻功最厉害,身手灵活。最后决定让宁无阴潜入府中,取出吕严放在书房的银票,再把一封报平安的信交给张依南。
  宁无阴抱怨了一会儿,便运起轻功,闪入树林里,慢慢靠近那处府邸。
  他到书房拿了银票,又悄悄进入张依南和应朝朝的卧室。
  张依南惊讶之际,还是赶紧捂住应朝朝的嘴。
  宁无阴将手指放在唇上,示意她不要说话,紧接着递给她一封信,便离开了。
  宁无阴带着银票回来。
  四人再次进入山林中,准备走水路。
  折腾了七八天,也算是有惊无险地回到含山的惊烟客栈。
  回来时,看到王五和阿苟在客厅里吃饭,客厅乱成一片,瓜子皮果皮全都丢在地上。
  看到四人回来,阿苟冲上去抱住吕严,“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
  吕严单手抱起她,“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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