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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狂不时出入相随,但有些人不知道舍疏狂的真实身份,有些知道的也对宁缺未加在意,就算在意了也不一定看清了白衣的面貌,但宁缺毕竟曾在众目睽睽之下与舍疏狂一起阻止过三只刀杀白冰儿,能认出他的人还是有的。
  总有人能于众人之中联想到舍疏狂与白衣的关系,只是或许人微言轻,或许事不关己,是以至今都未有人去难为舍疏狂。只是,沈林还是注意到了。
  沈林是何等人物?他这样一说,郑柏立刻十二分注意起来,几乎是未加犹豫地吩咐:“派人盯紧他。”碍于舍疏狂的身份他不敢轻易动他,但也正因为他的身份此事才不得不重视。
  沈林答应着,郑柏又叮嘱道:“让他们小心些,不要声张。”
  “是。”
  郑柏沉吟了下,又问:“那天救你的人是谁?”
  沈林一愣,道:“弟子不知。”
  郑柏狐疑地看着他:“你不认识?”
  “是。”这个是,沈林回答得不疾不徐,他性情一向冷淡,这样一说郑柏也听不出所以然来,便吩咐道:“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帮你,去查一下,有线索立刻告诉我。”
  沈林点头答应,郑柏便让他下去了。
  走出门,沈林脸上看不出表情。他没有说谎,因为那人是谁,他是真不知。
  深吸一口气,仰头看天,沈林惊讶地发现,一片雪花飘了下来。武丰城与阜运城地理位置差不多,不知道家里有没有下雪。离家日久,他们,还好吗?
  今年的第一场雪只飘了几点雪花,点点白雪在松林中几乎没留下身影。
  长白山下一处人迹罕至的密林中,大树遮天蔽日,各种叫不出名的植物互相挤压缠绕,开花的,不开花的,结果的,不结果的,爬藤类四处蜿蜒,也有笔直的树干一指苍穹。这处不大不小的地方到底有多少种植物怕是无人能数清,奇怪的是,植物多的地方只有这一处,几丈开外的物种相比此处简直可用稀少来形容。
  花草树木掩映中,一个男人恬静地睡在爬藤天然形成的吊床上,呼吸轻缓。
  一个生人的气息缓缓由远而近,甜睡的男人感觉到了,从梦中醒来却并没有睁开眼睛。他听到脚步声在不远处停住,一个有些淡漠的声音道:“冒昧打扰,我叫叶追情。”


第19章 好人
  舍疏狂等了一晚上不见宁缺来找他,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去找水怜寒。其实昨晚惊闻百里派出事他早已坐不住了,只是见水怜寒睡了他又不敢叫醒他,只好乖乖回房自己闷去了。
  其实水怜寒全身都疼,哪里睡得着?舍疏狂来找他他听到了,想要开口让他进来的时候他又走了,明白肯定不是叶涩的消息,是以便没有叫住他。
  水怜寒依旧躺在床上舍疏狂是没想到的,因为据他观察水怜寒一向习惯早起,下意识以为他生病了,脱口便问:“怎么了?”
  水怜寒有些胸闷,坐起来反问他:“什么事?”
  舍疏狂见他不像生病的样子,拖个板凳坐他边上便开始滔滔不绝。
  水怜寒静静听他说完,神情木木的,直到舍疏狂拿手在他眼前晃才回过神来似的看了他一眼。
  舍疏狂的话水怜寒全听到了,只是水过地皮湿,没有在他的心湖里激起一丝涟漪。无心心法就像盾,只要叶涩和伏伯不在,就会自动张开来守护他。
  被水怜寒平静无波地看过来,舍疏狂心里一揪,再没有叶涩的消息,水怜寒怕是要伤心到得失魂症了,舍疏狂顿时自责万分。
  宁缺昨晚为什么没来?
  舍疏狂突地站了起来:“我们得搬出去!”他恍然大悟般道:“是因为我们住在这里宁缺才不敢来的,他虽眼高于顶但东运派这么多双眼睛等着捉拿白衣,他和白衣又一个模子刻的肯定不敢贸然过来!”越想越对,舍疏狂满脸喜色,拉着水怜寒就要往外走:“我们快走,说不定一出东运派就能见到他了!”
  水怜寒被他一拉扯动伤口,疼得闷哼一声,条件反射用力一把把手抽了回来。
  感觉到不对舍疏狂回头一看,就见水怜寒脸色惨白,呆了一下忙问:“你受伤了?”
  水怜寒摇摇头,无事人般站起来道:“走吧。”
  舍疏狂狐疑地看看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般道:“哎呀我忘了,既然要走干脆就不回来了,你快点收拾东西,我回去拿被子,一会再过来找你。”
  不等水怜寒回答,他便一溜烟跑走了,真是说风就是雨。
  因为考虑到宁缺可能不愿意靠近人多的地方,舍疏狂便想到了一个去处,那是在长白脚下,之前猎户住的地方,远离闹市,直线距离到上次碰到白衣的红楼也不远,避人耳目又方便找宁缺,一举两得。
  九霄玄宫虽隐于长白山林,玄宫属地外人难进,但长白山茫茫林海,玄宫之外还是有很多寻常百姓居住的地方的。舍疏狂所说的便是一处荒废的猎户小屋,以前他曾尝试过各种途径从玄宫脱逃,发现这里纯属偶然。
  此处僻静也甚得水怜寒心,舍疏狂把被子从乾坤盒里弄出来便去找宁缺了。他得到处晃晃,才能让躲在暗处的宁缺发现他啊。
  只是可惜,整整一天下来没见到一点影子,害得舍疏狂一看到穿白衣服的就紧张。天黑了,无奈耷拉着耳朵回来,没想到宁缺就站在石屋外面朝他笑,恨得他直接把手里的烧鸡当暗器扔了过去。
  宁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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