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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狭间加班,恩奇都想了想,也没自己什么事,就在天极到处溜达。
  他先到了一个漂亮的、金碧辉煌的建筑里,发现是斗兽场,畸形的人神志不清与合成兽搏斗,高处的贵人们矜持拍手。有看起来像是经纪人的见着他,眼前一亮,殷勤问他有没有兴趣挣钱?
  他带着恩奇都到地下室,那里很多人兽交杂、奇形怪状的生物——因为每一个或许都是崭新的品种,因此也没人费力为他们取名字。
  他们爬行在地上,血味很重,伤痕累累,经纪人脸色一变,就要上来抓他。
  恩奇都花了半秒钟割破他的喉咙,然后打开地下室里的笼子,把生物们一路带出去。
  他经过了四个斗兽场、五个赌场、十二个高级妓/院,人太多了,奇形怪状的生物也太多了,很多在他救出之前就死了,尸体没人管,就在角落里腐烂。
  有人举着武器拦他,没一个能在他面前站立超过三秒。越来越多、数不尽的人扑到他面前,他有点嫌烦,抓了他们,问清楚支使的人,大概花了两天的时间清理幕后黑手,或许有几百个。总之,那之后没人敢再挡他。
  他在天极待了七天,杀人的血浸满了每一条砖缝,然后把救出来的带到狭间。
  狭间也算是对这些有些经验了,有智力、听得懂人话的放一边,伤太重没救的放一边,完全不听人话的让恩奇都在旁边守着,再凶的都安静如尖叫鸡。
  这些人和生物很多身上布满溃烂的臭气脓水,该治疗治疗,力气大的就带去挖地,力气小的给沙姆特打下手,速度快的去巡街,速度慢的带老人散步,反正不干活没饭吃。
  一个多星期没见到友人的吉尔伽美什青着黑眼圈抱住他吸了半天,又活力十足去加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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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六
  伊妲在兰道尔家族的地下室里找出了一辆星际航行船,呼朋唤友,蹦蹦跳跳,引来很多孩子欢呼雀跃在上面探险胡闹。
  沙姆特某一日经过时,突然想起恩奇都曾经告诉她,会让她活下去。
  恩奇都……是一开始就知道兰道尔家族,藏着星际航行船么?
  沙姆特在原地待了一会,掩嘴笑了。
  啊啊,太阳真好。
  她开心的想,抱着文件去找吉尔伽美什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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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七
  恩奇都最近养成了一个习惯,喜欢去图书馆看书。
  狭间当然没有图书馆,苏珊很高兴地在边越给他腾出一整个来,反正现在大家都在忙,没人会去打扰他。
  边越的图书馆没什么纸质书,大部分是电子影像。他待得越久,越觉得书会令人思考。
  他慢慢的……在了解这个世界的同时,也了解了自己。
  在他第一次因观念冲突而与吉尔伽美什战斗时,他一直担心,这个世界会与“他”一同毁灭。
  到现在,他终于知道自己那时朦朦胧胧的想法了。
  那时的吉尔伽美什,既拥有着全世界,也一无所有。
  他在不断的毁灭、毁灭……肉眼所见的事物一旦不合心意,便轻率令它消失,喜爱的事物却几乎没有,世间的一切都令他厌烦轻视。
  他内心的空洞随着抛弃的数量而越来越大,直到死亡之前,他会持续不停与那空洞搏斗角力。
  顽强的自我会令吉尔伽美什保持人格,但……在恩奇都看来,这是多么的孤寂。
  为了拔除那份孤寂……恩奇都在他自己意识到前,率先走向了吉尔伽美什。
  最终,他们让彼此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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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八
  在吉尔伽美什出生时,α星系共有两百一十四个星球,他毁灭了其中的三十二个,在剩下的一百八十二个星球中,他随意选定了162号星球居住。
  那时他在天极,重复无趣的每一天。
  那时尚且懵懂、因为一个亲吻而在心脏埋下一颗种子的兵器,游荡于狭间。
  他让那颗心脏里的种子抽出了花。
  而他也遇见了自己的命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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