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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霁答道:“殿下因吾受罚,吾怎能袖手旁观,因而方才已向官家道明原委,请罪任罚!”
  越凌闻言顿变色,道:“你竟。。。”话才出口便又收住,先且屏退了左右,才道:“你此言当真?”
  见他点头,越凌当即似觉受了晴天一霹雳!竟上前一把揪住他:“你可知此番坏了大事矣!原本爹爹并不知我放你出京,当下受罚只因擅自召了张令其入内,才令你离京之事轻易得瞒过,而你竟。。。你如今这般,可知将置我于何地?!”
  相识至今,南宫霁尚是首回见他这般惊怒无措,心中愈发悔愧,一时倒不知答言。
  许久,方是定了定神,轻执过衣上那尚颤动不止的手,垂眸凝视他:“殿下将我想成何等愚笨之人?!”
  越凌一怔,迟疑道:“你。。。未将此告诉爹爹么?”
  南宫霁见状,心内暗叹了声,正色道:“自是未曾!”声音虽轻,却不容置疑。
  越凌倏忽如释重负,长出了一口气,定下心来,才惊觉失仪,忙挣脱他转身踱开两步。
  南宫霁掌中一空,竟倏忽有种惘然若失之感。。。
  二人皆是一阵不自在。
  静默好一阵,越凌才道:“你去请罪,张令其之事,爹爹竟未起疑?”
  南宫霁笑道:“吾这般警敏,怎会轻易教上起疑?你自放心,我只道你全不知情,乃是因我胡乱寻了藉口求你留张令其在宫中几日。你情面难却,才不得不应下。”
  越凌亦笑:“这般便也罢了,若真敢将我供出,定不饶你!”
  南宫霁叹了气,作出愁容:“这般殿下倒是无碍了,我却新领了罚,这几日却也自在不得了。”
  越凌奇道:“爹爹如何罚你?”
  南宫霁上前翻了翻案上摊开的书,不答反问:“殿下抄到何处了?”
  越凌道:“方到卷六《悔过》篇,此还是第一遍!”言罢才体味到他话中之意,诧异道:“你莫不是。。。”
  南宫霁点头叹了气:“官家问起,吾随口说近时正读《管子》,遂便教抄写此书!早知此,吾便说读的是《周易》,倒还省些笔墨!”
  越凌轻嗤了声。却闻那人又道:“然这般也无妨,吾自小到大抄书甚多,区区一本《管子》自不再话下!殿下若不抄快些,还恐落在我后头。”
  越凌嗤道:“汝少卖弄,自有你叫苦的时候。”
  那人当下又回复了那张嬉笑嘴脸:“殿下应盼我抄快些才是!待我抄完,才能替你抄。”
  越凌拾起本书便向他脸上丢去:“你但管好自己便是!”
  南宫霁私自离京,本是大罪,然今上念他年少轻莽,又是思亲过切之故,且已认罪悔过,遂从轻发落,只罚去半年俸禄,禁足一月,便算处置了。虽说是禁足,却日日还须入宫陪太子抄书,倒也不觉无趣。
  这般处置,上实也是无奈,如今羌桀反心已显,靳国又向来虎视眈眈,他自不能再犯险招惹蜀中,因而此实为定人心之策。
  至于南宫霁,负荆请罪也是上计,若非如此,万一到时教人拿住真凭实据再来问罪,恐便无迂回之余地了。
  时光荏苒,转眼已入春,汴梁城里方闻莺啼,南宫府喜事便至了。虽说当初百般踌躇,然大人跟前,悔婚之言还是未能出口,因而此事,只得依父母之命定了。
  汴梁不比成都,南宫霁又是外臣,此时一无高堂在前、二无亲朋在侧,婚礼自只能从简。新妇入府,好在尚有几位同窗赴宴来贺,闹腾了一回,才教这大喜之日不至冷清。
  花烛夜,新妇久盼不来夫君,问来却道“郎君微醺,正于庭中醒酒”。
  独立檐下赏花,树是新种不久,去时尚未见开花结果,今朝春暖之时,却忽就冒出了星星点点的花苞,或也是天意作美,知晓府中喜事将至,这三五日内,白玉琼花便如天降般压满了枝头,正是“春风贺喜无言语,一夜吹开满树花”。
  花烛之夜,美景良宵,南宫霁却隐觉怅然,不知是否饮醉之故,无端有几分恼太子!想他当初信誓旦旦,说定要出来贺自己此回!然果真到此时,却只见贺礼,不见其人!为人君者岂能这般无信?待明日见了他,定要好好问一问缘故!
  一树梨花一溪月,不知今夜属何人?清风掠过,随意带落一小阵梨花雨。晴雪几丝轻缀襟上,暗香浮尘,正是痴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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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惚间,却见一双纤纤素手翻飞于身前,轻替他整理方才披上的外袍。年余未见,不知是否记性有销,南宫霁似觉眼前身影与当初揽菊亭下那道清新相去甚远,不晓是否因今日着了红妆之故?
  轻抚着她精心梳弄的发髻,南宫霁浅为一笑:“夜寒露重,回房歇息罢。”
  作者有话要说:
  我忽然觉得我这是要把直男掰弯的意思。。。
  也不知道这一章为什么总不能在23章后点开!重新编辑一下再试试。


第25章 女尸
  韶华光阴,又值新婚燕尔,自有道不尽的好处。南宫霁已然想不起当初为何生意悔婚,难道真是久别致情淡?然此刻也无心多为斟酌了,只静享眼前福分便好。
  说来,所谓两情相悦又岂在朝暮之言实不可信,若无朝夕相伴、日久相知,何存长久?纵然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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