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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驾驶员没理会他的问题,一双眼只顾上下来回打量,喃喃自语:“他娘的,今天尽出怪事,按理来说不应该怎么早醒来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费渡:“哦,可能是个人体质问题,又或者是你忘记给电击枪充电了?”
  沙发旁边另外那个男人赶忙举起手:“不关我事,我充好电的!不信你电个自己试试!”
  “有电啊,娘的这还分体质问题?”驾驶员嘀咕着,困惑地挠了挠头。他颇有气势地踹开拦路的一把椅子,走到费渡面前,一脚蹬在他旁边的箱子上,高大的身躯居高临下地把费渡笼罩在阴影下:“喂——”
  “费渡。”费渡说,声音是一贯的平稳有礼,完全不受双方身高姿势的势能差所影响,“我叫费渡,浪费的费,舟渡的渡。很高兴认识你,不知道您贵姓,怎么称呼?”
  那驾驶员大概是打算凭气势先给肥羊一个下马威,没提防被社交礼仪寒暄糊了一脸,愣了一下,后面排好队的台词突然被卡住了冒不出来。他干咳了一声,好像为了掩饰失态一般,粗着嗓音道:“老实点少他妈的罗嗦,你管我叫什么——”
  “大米,你先看着这边,我给灰蛇打个电话告诉他肥羊醒了!”旁边那个同伴拿着手机走到门口,回头冲里面吆喝了一嗓子。
  驾驶员:“……”
  费渡:“……”
  费渡弯起眼睛,嘴角挑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是大米?有趣的名字,幸会。”
  驾驶员大米刚刚耍了个狠,就被猪队友秒打了脸,本来就黑的脸一下子色号加深了两度。他噌地一声从后腰拔出一把匕首,刀尖抵住费渡的咽喉:“说了少逼逼,没事瞎叫唤个啥?信不信老子一刀捅死你?”
  银色刀锋带着一线锐利的寒意,从颈部皮肤渗透开来。费渡头略略后仰,避开匕首的锋芒,不急不徐地道:“名字只是方便称呼,没特别的意思,别紧张。况且你们费了那么多功夫把我带过来,不是为了现在捅死我的吧?”
  大米冷哼一声,匕首在手里转了个刀花,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费渡:“我能问问,现在几点了么?”
  大米翻了个白眼:“你问这个干嘛?”
  费渡有些无奈:“这位好汉,是这样,我心脏不太好,去年刚动过手术,要按时按点吃药,否则很容易一不小心就过去了……”
  大米听得一惊,忙把匕首插回后腰,又小心翼翼后退一步,仿佛生怕不小心这瓷做的肥羊就折在自己手上了。他视线在费渡比正常男人更纤细的小身板上逡巡两个来回,皱起了眉:“我就说呢,你这身材怎么跟火柴棍似的,原来是个病秧子啊。”
  费渡:“……”
  好嘛,从眼镜腿到火柴棍,看来这一年多的贴身私教毫无成果。若能平安度过此劫,他回去后定要跟那私教好好算个帐。
  不过心里的吐槽没有在脸上显露分毫,费渡直视大米的眼睛,诚恳地点点头:“是啊,我这身体天生就不好,药不能离身……对了,你们把我带过来时,有没有把我的药也拿过来?就在我那车的副驾驶储物盒里。”
  大米:“啥药?我没留意啊。”
  费渡脸色大变:“什么,你没拿药?那糟糕了!”
  “什么药?”
  一道男声从门口传来。大米立刻从箱子上跳下来立正站好:“灰蛇哥!”
  灰蛇——也就是现场那个戴着灰色围巾的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方才房间里的另外那个男人。从这几人的肢体语言来看,灰蛇明显就是他们中地位最高的。
  与外表高大剽悍的大米不同,灰蛇的气质沉稳很多,甚至称得上有几分儒雅的书卷气了。他坐在手下搬来的椅子上,舒服地交叠双腿,双手指尖轻轻搭着,姿态颇为闲适。
  大米低头把刚才的对话复述了一下,灰蛇听罢,挑起一边眉毛:“费先生心脏不好?”
  “是啊,去年刚动过手术。”费渡苦笑了一声,“现在还能看见疤。”
  灰蛇的视线往费渡胸口扫了一眼,正好费渡被带过来时,胸口的衬衫被扯开了两粒纽扣,能隐约看到里面的皮肤上有蜿蜒的疤痕,是开胸手术的痕迹。
  “啊,那真是太不幸了,费先生年轻有为,还是要保重身体才是。”灰蛇慢条斯理地说,“其实今天你我相见,也是一个缘分,既然有缘,错过就太可惜了,于是我们擅自做决定请了费先生过来,手段可能有些粗鲁,还请费先生见谅。”
  “好说。”费渡笑了一下,“不知我们之前见过么?以前我们可是有什么误会?”
  “我初来燕城没多久,相信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之前也未曾有幸与费先生有所交集。”
  “那,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又为何把我带到这里?”
  灰蛇笑了起来:“认出你的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手下。费先生不必太自谦了,听说你在燕城这里也算是一个知名企业家,三天两头照片登在本地报纸上,被认出来也不算什么新鲜事。”
  “哪里哪里,知名企业家算不上,也就是一个讨生活的罢了。”费渡单知道自己在纨绔圈子应该早已混了个脸熟,倒是第一次听说自己这张脸已经被媒体宣传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不知这次你找我什么事?”
  灰蛇身体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嘴角笑意未褪,盯着费渡的眼神仿佛捕猎中的爬行动物,带有冰冷的无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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