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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
  因为薄大少爷也不缺钱,喜欢什么玩意儿,都能给自己买齐,用东西还挑,像有强迫症似的,平常用的笔都是一个牌子,墨水也都是那一个牌子,换别的墨……说墨水味道不对,不好闻,不习惯。
  能让这位大少爷天天用他从学校便利店买来的五元三支的中性笔给他批卷子,江淮都心想那可他妈真是他祖上积德。
  怎么给一个已经无可救药的事儿逼精买生日礼物?
  江淮觉得这事只有一条出路。
  就是去问事儿逼精本人,让事儿逼精给他指定礼物,限定款也行,没出的新款也行,只要能买着,江淮就去给他买。
  但去问,薄主席就是“都行”、“随便”、“没关系”。
  但一把“你想要我送你什么礼物”换成“我送你本书怎么样”、“我送你支钢笔怎么样”、“我送你个手工艺品怎么样”,薄主席的回答就变成了“不要”、“不缺”、“手工艺品是你自己做的么”。
  是个屁。
  江淮心想他要是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手艺传承人,还在这上学,受这鸟气,天天想着多考几分上T大……他早都上国家纪录片专访了。
  他觉得他把这辈子的耐性都磨在薄渐身上了。
  薄渐都不要,他就继续问:“那你想要什么?”
  薄渐:“都行。”
  江淮:“……”
  “不想分手的话,”他皮笑肉不笑道,“我劝你再回答一遍这个问题。”
  薄主席像是被小小地恐吓到了。他安静地看了江淮一会儿,低笑道:“我没答案的,你送我什么我都要……我生日不重要,我是想给你过个生日。你十八岁了。”
  江淮也静了会儿:“可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也想,他生日不重要的。
  他想给薄渐过生日。
  薄渐怔了下,低眼亲在江淮眼上:“那你就一直喜欢我好了。”
  我想要的生日礼物,是你本身。


第110章 一封信
  天冷下来。
  江淮最近喜欢上了拍照。他拍得不好, 也就是用手机拍两张,但他忽然喜欢上了把日落, 渐渐枯败的树叶,冲刷在玻璃窗上的雨滴都拍下来。
  他没有相册可以用了, 也不准备再买本新的, 也不准备把这些照片印出来, 就单单存在手机里。
  他以为高三这一年会过得很长, 但有天他整理手机,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拍了七八百张照,才忽然发现已经十一月了。
  里面还有七八十张是拍的薄渐养在窗边的小薄荷。
  小薄荷没有九月份那么羸弱,多长出好几支细细软软的枝子, 挺着小小的叶子。
  薄主席天天半夜给它浇水,也并没有把它给浇死。
  江淮现在还是会去“锻炼身体”。
  久了, 习惯了, 就无关“强不强”了,他依旧重度迷恋那种飞跃,失重,失控, 像濒临死亡的神经强刺激和对自己最细微的肌肉反应的掌控感。
  那是他打抑制剂大脑浑浑噩噩那些年, 唯一的一点清醒。
  但因为学习任务重的缘故,早上有早自习, 晚上有晚自习,语文文言文古诗词和英语3500词到现在江淮还没背明白,他呆在学校就不大再出去“锻炼身体”了。
  他会腾出星期天的一整个下午。
  四中旧校区拆了, 城东旧区也已经划进政府改建,有跑酷青年在公园临时搭了个障碍跨越的场子,但没摆几天,也被城管强制拆走了。
  江淮几乎一个星期换一个地方,才找出两三处大致还能跑得起来的场子。
  江总一直不知道她儿子玩的是一失误动辄就能断腿碎骨甚至丧命的跑酷,江淮一直驴她出去是在玩滑板。
  因为临近高考,江淮收敛不少,几处慢慢新熟悉的场地都相对来说安全许多。
  期中考如期而至。
  每回江淮考试,江总都比江淮还紧张,考完试回来,还没下成绩,仨人吃饭做了一满桌菜菜汤汤,一边给江淮夹菜一边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就是不敢问江淮“这次考得怎么样”。
  她紧张,又害怕江淮看出她紧张,学习有压力。
  江淮就主动说了。说他这门考得怎么样,那门又考得怎么样。学校发了标准答案,他对完答案,对出大概得分是在从多少到多少的一个区间里。
  等成绩下来,跟上次月考分数差不多。普通发挥。
  但因为期中考试比月考题还要简单些,覆盖知识面不多,级部普遍分高……所以江淮级部名次跌到级部一百七十多名。
  下次月考和期末考试依照这次期中考试的排名来分考场。
  江淮是3号考场。
  “小江暑假计划”的背面又多出一行潦草的记录。
  “03”。
  他用铅笔在旁边写了一个模糊的“01”。
  他希望明年三月,一模考试他在1号考场。
  今年是个暖冬。
  到十二月份学校的银杏叶子都掉了个净,慢慢晕红的枫叶也渐渐浸出种蒙着寒霜的干枯的深褐红色,层层叠叠地堆在树底。
  但还不算太冷,江淮日常单衣套单衣。
  从上个月期中考试完,江淮就一直在给薄渐挑生日礼物。
  像他原来想送本有收藏价值的旧书,但薄主席又挑这挑那,出版社不喜欢都不要;他又想去送支钢笔,但就跟薄渐说的一样,薄渐委实不缺这个东西;最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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