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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就来了。”薛洋应着,端来一盆热水:“我给你擦个身子。”
  晓星尘面有赧色:“这……不必麻烦,还是我自己来吧!”
  “暧……不麻烦,一点不麻烦,道长病刚好些手脚定然无力,你只管躺着,让我来照顾你。”


第10章 好意
  晓星尘撑着胳膊肘抬起身子,薛洋连忙将枕头垫在他身后。
  晓星尘还是有些难为情:“我并非断手断脚,只是病过一场,可以自己来的。”
  薛洋笑道:“道长怎么那么倔呢,都是男人怕什么羞!你就躺在床上,我替你抹干净再睡岂不舒服,来吧来吧——”说话间已经坐到床沿,举起巾帕探向晓星尘的颈侧。
  晓星尘无奈,薛洋这般“热情”,他终是拒绝不了,只好靠着床头,任他上下其手。
  薛洋拧了几回巾帕,又换了回热水,此间始终热气腾腾,他一边仔细地替晓星尘揩去汗水,一边撩开他中衣襟口,又轻松地将那汗湿的中衣扒了下来,捏了捏,潮潮的,薛洋忍不住抓起来衣裳凑近嗅了嗅,道长的味道真好闻,清淡的茶香,还带着一种甜甜的味道。
  薛洋擦的很仔细,纤细漂亮的锁骨,宽而瘦的脊背,甚至腋下都不放过。
  晓星尘的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面颊却可疑地泛起了红。
  薛洋又要伸手去解下面的,晓星尘连忙挡住他的手,有些慌乱的说:“我自己来。”
  薛洋瞧着他局促的小模样,心里一乐,没想到道长害臊时这么可爱,当下也不为难他,便把帕子塞进他手里,“给,我再去换盆热水。”
  又把干净的亵衣搁在枕头边,薛洋这才端着盆子出去。等他回来的时候,道长已经把自己清理完,穿着一身洁白的亵衣,安安静静地靠在那里。
  “这头发嘛也得洗洗,不然非得汗馊了不可,嗯……我可担心夜里会熏得睡不着觉!”薛洋说的夸张,却一下把晓星尘逗笑了,“原来阿洋是嫌弃我了。”
  “不嫌弃,不嫌弃,道长别嫌弃我才好呢,我晚上睡相可不好,还请道长多担待呢!”
  薛洋这样一说,晓星尘倒是想起来,自从二人同塌而眠,薛洋每晚都要搂着他的胳膊,有时睡得很沉,可有时却梦魇得厉害,常常冷汗淋漓,有时还会开口喊他的名字,叫得惨惨戚戚,悲悲切切,让人听了头皮发麻心里难过。
  晓星尘当下也笑道:“不嫌弃。”
  薛洋让晓星尘平躺着,让一头乌黑的长发垂下浸泡在水盆中,薛洋以手代梳仔细替晓星尘洗发,洗完了用干布反复搓干。
  他做这些事的时候很沉默,莫名地带着一种虔诚。
  从头到尾,晓星尘也不曾说话,很乖顺的样子。
  待头发干透,薛洋替他把发挽起,伸手摸到枕边的木簪,竟是一怔。
  这簪子很旧了,外面的木漆已经斑驳,质地也粗糙不堪。薛洋的手指不自觉地捻着,迟迟没有簪上去。
  他回想起当年晓星尘长身玉立,发束玉冠的模样。那时他仙风道骨,风采卓绝,让多少人艳羡,可如今却……
  薛洋一直没有动静,晓星尘便问:“怎么了?”
  “哦,没事,就是看到你这木簪丑的很,旧成这样了,你还戴着?”
  晓星尘不在意地笑笑:“不过是身外之物,有甚打紧!”
  薛洋轻哼了一声,索性将簪子朝桌上一掷:“算啦,睡觉,明天再簪。”
  说完脱了外衣,手脚并用地从晓星尘身上爬过去,直挺挺地躺在内侧。
  晓星尘好笑地推了他一下:“怎么又不高兴了?谁又惹你了,我可没招你。”
  薛洋突然把他半靠的身子往下一拖,一只胳膊隔着棉被,压在晓星尘胸口,脑袋紧靠在他肩膀旁边闷声道:“知道啦,是我自己惹我自己了!睡觉!”
  晓星尘病好了,总算不再那般萎靡虚弱,那风神秀逸的模样看得薛洋心生欢喜。
  眼看还有几天就到除夕了,薛洋又缠着晓星尘去了一趟义城,这是两个人一起渡过的第一个除夕,没有旁人,只有他们两个。
  薛洋对这日子也由衷期待起来。
  其实遇到晓星尘之前,他从没有过节的念头,也极不喜欢过年。
  年幼时不喜欢过年,是因为年关一到,就意味着天冷,讨不到东西吃,只能生生捱饥受冻。
  长大了,他不喜欢过年,是因为喜乐团圆是他无法实现的,而他薛洋曾经最痛恨得不到的东西!
  后来,他和晓星尘还有阿菁在义城一起度过三年,他第一次过了除夕。
  三年两个除夕都过得很是热闹。
  阿菁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些鞭炮,除夕夜噼里啪啦地炸个不停,他就使坏地偏把正炸着的炮竹往阿菁身上挑,吓的那个小骗子哇哇乱叫,然后跑到晓星尘那里告状。
  晓星尘则坐在门口,嘴角含笑,听着他们说他们闹,偶尔会数落他几句:“……快别闹了,你是哥哥。”
  即便是数落,也带着几分笑意,语气温和。
  “谁是她哥哥——”“谁是他妹妹——”
  两张脸一起朝向晓星尘,凶巴巴!
  前世他没有喜欢过阿菁,对晓星尘则心怀歹意,可是如今想来,薛洋觉得,他的一生,似乎只有那义城三年是活着的。
  因初一到初八商户都闭门歇业,薛洋便在年末最后一天拉着晓星尘一道出门。
  临出门,薛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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