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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些忐忑,有些不舍,口中喃喃轻问:“道长这般救我,难道不想问问我是谁吗?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上一世薛洋也问过晓星尘同样的话,那时他心怀歹意狡诈又残忍,故意主动提及,是为了反其道而行之,故作坦荡。
  这一次他重新问起,心境已不可同日而语。他只想一点点地重温道长曾对他的好,那就像是糖,他一直渴求的糖。
  果然,晓星尘道:“你不说,我又何必问?萍水相逢,垂手相助罢了,待你伤愈,便各奔东西,换作是我,有许多事,也不希望别人问起。”
  薛洋又问:“万一……万一我是坏人呢?你不怕你救的是个坏人?”
  晓星尘浅浅地笑开,他用白布蒙着眼,一张清隽英俊的面庞遮去大半,可这一笑却若清泉微漾晨风轻拂,好看的紧。
  晓星尘道:“我听你的声音,想你不过是个孩子,又怎么会是坏人呢?”
  孩子?
  薛洋愣了一瞬,他这才想起,他从小在市井打滚见惯世态炎凉,行事老辣又刻毒,成为金氏客卿时才十五岁,如今也才十六。
  可是,从来没有人将他当作孩子。
  是了,他如今伤了喉咙,说出的话又不似从前那般乖张残忍,所以倒显出几分少年的本色。晓星尘眼盲,只凭声音和语气就断定他是个孩子。
  薛洋苦笑,他的道长还是那般容易轻信别人,还是那么……好骗……
  这样也好——
  既然晓星尘把他当作了孩子,那么从今往后,他便做他身边天真烂漫的少年郎!只要能留在他身边,怎样都好。
  “道长,我从小无父无母,做了大户人家的帮佣,前次随主人外出不想被主人的仇家追杀,遭了连累,幸得道长相救这才不死,多谢道长。”这样的谎言薛洋随口都能编出千八百,还能脸不红气不喘。
  以晓星尘的性情,他这个可怜的孤儿大概可以顺理成章地留在他身边,受他的照拂,就像前世的阿菁一样。
  晓星尘轻叹了口气,伸手在他的手臂上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
  薛洋顺势轻轻扯住晓星尘的衣袖:“我如今无家可归,孤苦伶仃,道长,你就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吧?”
  晓星尘道:“你放心,你伤势未愈之前,我一定会照顾你。”原来晓星尘以为他是担心自己被遗弃。
  薛洋却未就这话题再说下去,只道一声:“道长……”欲言又止。
  “嗯?”晓星尘静静地等着他要说的话。
  薛洋垂下眼,表情有些纠结,最后似下定决心,才开口:“道长,我有名字的,旁人都叫我……阿洋……”
  其实从没有人唤过他阿洋。
  小时候,他听到最多的,是别人叫他“小坏蛋”“小贼”,再长大在夔州被人在背后叫做“恶霸”,入了金家,别人唤他“薛洋”,后来金光瑶送他字“成美”。
  只是,从来没有人唤过他阿洋。
  “阿洋……”晓星尘轻轻念了一声,薛洋眼眶有些湿,心头似被什么堵住了,有些闷又有些热,热的都发烫了。
  “无姓么?”
  “我是孤儿,哪来的姓。”
  晓星尘似觉得这少年有些可怜,便想把话岔开,于是多问了一句:“如何写来?‘阳光’之阳么?”
  薛洋深知扯谎也须前后照应着,他方才才说自己是大户人家的仆人,哪能识字,于是回道:“或许吧,我生来穷苦,并不识字,也不知是哪个阳字。”
  晓星尘顿觉失言:“对不住……”
  薛洋又扯扯晓星尘的袖子,笑道:“道长何必这样说呢?道长说我是阳光的阳,那我便是那个阿阳好了!”
  晓星尘大概永远不会想到,阿洋,是薛洋的“洋”。
  薛洋道:“那道长又叫什么呢?”
  晓星尘道:“我叫晓星尘?”
  薛洋故意问:“道长又是哪个星辰?是天上星辰的那个星辰吗?”
  晓星尘摇头,笑道:“非也,尘俗之尘。”
  薛洋道:“道长作甚这样说?为何不是星落凡尘呢?道长这样善良,就像天上的仙人,可不就是星子落入咱们这里的凡尘么?”
  薛洋说起歹毒的话来,能让人如刀刮骨,若是他想刻意地讨好谁,那话却又说的极天真烂漫。
  薛洋又问:“道长今年多大?”
  “我,十九了。”晓星尘老实回答,却不知他为何这样问。
  薛洋以一种天真无邪的语气说道:“我今年十六,那你就是道长哥哥!我能叫你道长哥哥吗?”
  他这毫不掩饰的少年语调,真仿若不谙世事的孩子。
  “你随意就好。”晓星尘无奈地摇头,脸上却漾开一丝笑意,手扶着薛洋的肩头让他睡好,又为他将被子压实:“现在还早,还可多睡一会,我去街市上瞧瞧。”
  薛洋一听他要走,急道:“你去街市做什么?”
  晓星尘道:“你失血这般多,定是要多食补,我去街上买些菜和肉食。”
  “我也要去!”薛洋要挺起身来,晓星尘却回头按住他,“莫要胡闹,你伤得这么重怎能下床?”
  “我年纪小好得快,不用食补的,你不要去!”薛洋居然因晓星尘一时的要离开而生出丝丝恐慌,仿佛他这一去就不会回来了。
  薛洋知道自己有些胡搅蛮缠了,然而晓星尘并没有不耐烦,反倒轻轻拍拍他的鬓发,温声说道:“即便你年纪小好得快,饭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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