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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也被勾勒出来,他开始变得清晰。
  他话里带出的不同情绪,有时会让越辞山不自觉地想象:这时他应该是什么样的表情?越辞山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坐在那慢慢平复刚才季慕“叫床”时下身尴尬的反应,等冷静的差不多了,才转动轮椅去卧室里找季慕去了。
  季慕大概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生闷气,越辞山摸不到他,只好隔着被子在他身上轻轻拍着。
  “怎么了?”季慕不出声,他又继续问:“是因为他们说起那次意外的事吗?你想知道的话,我说给你听,就是可能有些地方……记不太清了。”
  他手下的被子被猛地掀开,季慕不乐意又委屈的声音从他面前传来:“不提这个。”
  越辞山顿了顿,摸索着去握住他的手,安抚地冲他笑了笑:“我没关系的。”
  季慕没抽回手去,声音却拔高了不少,似乎隐隐约约带了点哭腔:“不提这个!”“好,那我们不说这个。”
  越辞山没怎么犹豫地妥协,自然地过渡到下一个话题:“后天我要去跟周家谈投资的事情,你是想自己出去转一转,还是跟我一起?”季慕闷闷:“没什么可转的,跟你去吧。”
  与周家的投资生意,正是越辞山这次前来帝都最后的一件事。
  是关于帝都郊区的开发项目,投资方并不算很多,因此每一家都金额巨大,大致的细节其实已经商定好了,越辞山只是去最后面谈敲定,代表越家签订合同就可以了。
  季慕在会议室里待不住那么长时间,把他推进去就自己去周家的公司楼下了。
  周家顶着贵族头衔,这次是负责人是家里的小儿子周远知,大概是刚从家里放出来公司历练,对许多细节似乎并不很清楚,只是嗯嗯唔唔地应和,越辞山耐心地给他解释了一会,确定最后念的一版双方都没有问题,才拿起笔摸索着签下自己的名字。
  他扣好钢笔,抬起头来,还没等开口讲话,就听到会议室的门被“砰——”一声用力踹开,外面跟着杂乱推搡的脚步和低声叫喊阻拦,接着有人大踏步到他身旁来,一把抽过了他手下压着刚刚签好字的合同。
  越辞山被这变故一惊,阻止的手刚抬到一半,就听到季慕熟悉的声音在他旁边响起:“周远知,不识数就赶紧滚回家待着,少出来当祸害!”一边说着,一边手上毫不留情,把那几张纸撕成两半。
  周远知的声音听起来愤怒中夹杂着惊慌:“你胡说什么,这是你想撕就撕的吗?!你知不知道这份合同多么重要——”“知道啊,那又怎么样?”季慕一副满不在乎、无所顾忌的样子:“越家都给我砸的倾家荡产了,撕个合同而已,我就是把越辞山的股份证明都给撕了,你也管不着。”
  “周先生,”越辞山不明所以,在事态进一步恶化前一把拉住季慕,捏了捏他的胳膊表示安抚,对着周远知的方向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下次我请客赔罪,咱们重新详谈签订。”
  季慕冷哼一声,没管周远知连声的阻拦,让跟随的保镖拦开一条路,推着越辞山就出去了。
  一直到他们上车,关闭车门,把追在身后的叫喊声拦在外面,越辞山才低低叹了口气。
  他回身去握住季慕的手,轻轻捏了几下:“今天是怎么了?”季慕爱作闹,总是发脾气不假,可从没有过在正事上无理取闹的时候。
  季慕沉默了半晌,低低开口:“这份合同上越家要出的数,比他刚刚念的多了个零。”
  越辞山一怔,在脑子里转了一个弯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季慕大概是见他迟迟不说话,赌气地抽回手,声音生气又委屈:“你不信就算了!”接着他胸前被用力拍贴上几张纸,“反正我撕的都在这,你拿去叫别人看看我有没有骗你!”越辞山赶紧去拉住人的胳膊,用的右手。
  季慕的胳膊不乐意地僵住,却没有用力甩开。
  越辞山无奈地开口解释:“我没有不信你。
  我只是没有……见过这种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黑暗里季慕顿了顿,再开口时耳边的声音变得又低又冷:“你没见过的手段,他们多了去了。”
  这里走几章剧情。
  不会写的很详细,只稍微提一点儿从越辞山的角度能看到知道的。
  我习惯设定一个世界观的大背景事件发生轨迹,然后把不同人各自的小故事放进去,比如所有的ABO脑洞会在一个。
  每个人的做法都事出有因,不会开上帝视角全部解释明白。
  毕竟许多事情没有对错,只是立场不同。
  就像我跟我的论文答辩老师。


第9章 返程
  越辞山在车上哄了季慕一路,最后也没哄好。
  季慕一回酒店就自己钻进浴室里去了,倒是没听见摔东西,越辞山无奈地摇摇头,给父母打了个电话。
  他把这件事简明扼要地向父母说了一下,并请保镖拍下了被季慕撕毁的合同图片发了过去。
  他本来以为自己遇到这种事情会生气,或者难过甚至崩溃——就像他父母在电话那边久久沉默,犹豫踟蹰着不知怎么开口,同样以为的那样。
  可事实是他在讲述这件事情时并没有大幅度的情绪起伏,从容冷静地阐述了全部经过。
  ——不是那种他一直以来、为了掩饰底下的疯狂念头而假意的粉饰太平。
  他依旧“看”着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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