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

天。春天总是相似的,它快要带不给我惊喜了。
  浑浑噩噩的几个月,在迷蒙和失意中度过,我想不明白来自和去往,总想逃避现实,借酒精来麻痹自己的神经。酗酒的毛病老实说是白行这家伙传染的。姥爷去世后我没有再和年轻的养父母联系过,可白行居然每隔一些日子就要来“看望”我,他刚开始教我借酒消愁,却没想到我喝得比他还凶,以至于他后来一直改劝我“珍惜小命”,坚决要我戒酒了。
  姥爷去世给我内心带来的缺失感,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另一件事情的发生逐渐泯灭。


第4章 林
  【匿名人伤病缠身急送医任询无果】
  直到那天,他又一次出现。
  那是周六的晚上。
  那天我一直在修改论文,直到晚上眼花得厉害才休息,刚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半夜听到有人敲门,敲门声很小,我在梦里反应了很久才意识到那声音是来自现实。下床,开灯。
  “谁啊?”我的声音因为没休息好有点低哑。没人回应,敲门声不断。
  “谁?”我走近门,清了清嗓子:“谁?”
  敲门声断了,紧接着听到门外人把手抵在门上的一声闷响。
  “开门。”
  声音很小,很弱,几乎听不清。
  我的心却猛得一颤。下意识地打开了门。
  屋内的光照在门外人的身上,殷红一下冲进我的眼睛,我吓懵了,那个几乎消失在我记忆里的人,狼狈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一定还在做梦。
  他站在门外,垂下的一只手不停滴血,胳膊上无数道划痕渗出的血已经凝固。裤子上蒙了一层灰,右膝的布已经烂了,烂布下是一大片血印子。他脸上白得没了血色,头发杂乱,混着血渍。
  我呆住了,大脑怎么也反应不出眼前这人与我的交集,直到我听到他咳了一声,才回过神,让眼前这人映在我脑子里。
  我看到他的眼睛一瞬间无神又空洞,一瞬间又似乎有了内容。
  “进…进来,先进来。”这个眼神稍稍勾起了我的记忆。
  他自然地走进来,像是不知道疼痛一样,可我全身却好像疼的厉害。
  “120,对,120。”这种情况明明应该先处理,先施救,可我却直着腰站着看了半天。我在心里嫌弃了自己一句,逼着自己清醒,摸出手机,然后颤抖地叫了急救。
  可我依然没搞清楚状况。他的脸,在灯光下越发苍白,好像轻轻一推,整个人就倒了。
  手足无措。等待救护车的时候,我还觉得自己在做梦,在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一看,胳膊腿上都是伤得那人还直直地站在苍白的光里,他在光里安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偶尔看看自己的手,偶尔看看我。
  看着那人的手还在不停地往米色的地板上滴血,生动得仿佛能闻见腥味,我倒吸一口凉气,发出了“吸——”的声音,然后又转回卫生间,拿了毛巾出来。
  “你...我...我帮...缠起来可能会好点儿...”我想用毛巾缠住他手上的伤口,却见他眼皮就要合上,又突然打开,眼球上翻,头一沉,身子就软了下来。我下意识过去撑起他,发现他轻得像根本不存在一样。
  那时,我大脑真的是空白的,白的像头顶苍白的灯光。
  直到救护人员赶来,把他从我身上移到担架上,并向我询问情况的时候,我还是空白的。说实话,我真的一点也不善于处理这种紧急突发情况,更何况整个过程就像是做梦一样,一个曾经有一两面之缘的陌生人,挂着彩找到了我家来,而我居然还开了门,放他进来,放他进来就进来了,我居然还盯着伤者发了半天呆。
  坐上救护车,看着医护人员对他伤口进行处理时,我的大脑才开始好好工作,我才稍稍有了那么点现实感。
  这个人应该是那次在山上遇到的,他是谁?为什么会这副样子?为什么来找我?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里?
  上次在山林里偶然的两次相遇都没有引起我像这次一样的好奇,有关他的一切我都不了解。所以当医护人员要采集病人的信息时,我为了不被怀疑,给他随便编了一个名字方便登记:林。
  这个人我压根就不认识,他半夜负伤出现在我住的地方,怎么想都不好解释。
  那天晚上,我花掉了好多钱,那人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一直没有苏醒。做完手术后医生向我说明了伤情,并且追问我这些伤的来由,我自然是一点也不清楚,就以暂时不想谈这事搪塞了一晚。那一晚我在电梯厅凑合着睡了一会儿,困倒之前还在努力解开心中的疑惑,包括这些伤的来由,但是直到睡醒都没有解开。
  第二天我吃完午饭在病房外的座椅上发呆,有护士小姐提醒我,病人醒了。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又小心翼翼地关上病房门,往病床上那人的方向看去,帘子削弱了透进的阳光,病房里仿佛能闻到清香草木的气味。氧气面罩发出嗤嗤的声音,我慢慢走到病床边,病人闭着的眼睛微微开启,又是这种说不清又道不明的眼神。
  接收到这个眼神的一刹那,一年前和昨晚的场景刷的从眼前掠过。
  “你感觉怎么样了”
  他定睛盯住我,眉头稍皱一下又舒展开,拿掉了脸上的东西。
  这个东西只要开着就得花钱。
  “怎么摘下来了,你现在状态还不稳定……”
o
地址发布邮箱:[email protected] 发送任意邮件即可!
【感谢您多年来的支持】
【一起走过的春夏秋冬】
【一路陪伴…感谢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