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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疑惑,说:“来啦?跟小湛打车来的?我、我是一下没主意了,才给你打了电话,我不会随随便便找事情烦你。”
  安排了CT,值班医生看诊,急性心率过速,加四根肋骨错位,要住院。
  湛超顶个猪头去拿影像诊断。医生揉揉睡眼,把片子往CT袋里塞,突然促狭问:“伤的是你朋友啊?三十岁,苏运平。”
  湛超摇头:“就,认识,帮忙的,不是朋友。”
  “我靠太牛/逼了!”他递上片子,“听急诊的一说,我吓一跳。”
  湛超接过起身,“谢谢医生。”
  “太牛/逼了,太牛/逼了。”医生不住笑,仰进了靠背椅,手捂住半张脸。
  医生嘛,别得罪。湛超出了门扭头低声:“操/你娘的,你没做过爱啊?傻/逼。”
  岑遥陪岑雪去买纸巾脸盆漱口杯。湛超踅进病房。是三人间,关着灯,只睡了两人,另个是老头儿,仰躺着按遥控器,露出的左腿胫骨上做了髓内钉固牵引,赫然一根钢结构贯穿骨肉,尾端坠了重物。湛超跟他点头微笑算打招呼,朝里走,绕过围屏坐下,端详这张被电视荧光映得发蓝的脸。神容麻木,仿佛亲历了纳粹屠杀犹太人;肋上绑了固定带,鼻上插氧,正静脉输液。
  “朋友。”湛超喊他,“岑遥问你,要不要吃点东西?面,馄饨,跟粥。”
  苏运平转动眼珠,斜看他,嚅了嚅嘴:“你是谁?”
  “岑阿姨朋友。”
  他倏然露出痛苦神色,闭眼说:“不吃。”
  “还有你爸妈的电话,我打了三遍,都关机。”
  他不想说,最后还是说:“明早吧,他们晚上都关机。”
  “靠,你这么个情况还关机?回头真有事儿,你老头老娘早上起来直接领骨灰去呗?”
  又问:“岑阿姨是自愿吗?”
  苏运平突然怒目,又讥笑,“你觉得我还能强奸吗?”
  “未必。”湛超说,“那我就活宰了你。”
  “你算个蛋。”
  “你是个蛋!”
  隔壁老头儿伸长了脖子,“怎么啦?别吵别吵,好好说话。”
  湛超扭头笑眯眯:“哎叔,我抽个烟行么?对不住啊。”
  “行行。”老头儿应,“你抽,你啊,别给查房护士看见就行,她们难搞,骂死你。”
  “哎,我谨慎。”湛超摘了口罩,利索点上一根。
  几分钟沉默,苏运平突然瞥他,微耸眉毛。
  湛超瞪他:“看毛?老子刚拔牙。”
  苏运平扯一扯嘴角,闭眼不言。
  湛超手杵下巴,端详他,问:“别睡啊,我俩聊聊。”
  苏运平望天花,“聊,聊完能给我搞瓶敌敌畏吗?”
  “不能。”
  “那不聊。”
  “给你弄我坐牢,好了你自己弄去。”
  “我截瘫。”
  “你知不知道张海迪啊?”
  “我没办法跟你说话。”
  “我是同性恋。”
  “所以呢?”
  “我爸自杀的,我家以前巨富,现在我穷光蛋,倒欠钱。”
  “所以呢?”
  “我最惨时候,一桶康师傅吃两顿,我一八五的架子。”
  “你能动。你不要跟我比这些。”
  “我在毕节出过车祸,山体滑坡,我差点儿死那儿,连我妈都不知道。”
  “岑遥是你男朋友。”
  “我——”
  “你有人爱。”
  湛超说:“我从99年开始爱他,他是我应得的。”
  苏运平良久出神,突然笑了:“我第一次,听见这么说的。”
  “我就强在不要脸上了。”
  “岑,”他艰难咬字,“岑雪知道吗?”
  “真没礼貌。”湛超笑,“早八百年前就知道了,当年可能想砍死我,扭脸我都三十了,岑阿姨应该原谅我了。”
  “怎么没砍呢?”
  “我们跑了。”
  “差点?”
  “最后没有跑成。回头我问问岑遥,他要让说,我回头再说给你听,比什么言情小说强多了。”
  “你干嘛的?”
  “黑头车,湛师傅。”
  “湛?”
  “湛超,湛蓝的湛,超人的超。”
  “你都跟男人做吗?”
  “哎废话,说了同性恋同性恋。”
  “怎么做?”
  “捅屁/眼儿。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脏不脏?”
  “洗干净就不脏。就跟你们男女做爱一样,要戴套,不防怀孕防染病。”
  “防艾滋病。”
  “你就知道呗,还非说。”
  “你不觉得难受?”
  “靠,爽死了好吗?”
  苏运平皱眉:“我感觉不到。”
  “咦?”
  “特别难受,真的,觉得想死。”他手臂横上眼。
  湛超低头灭了烟,吁气:“那是因为,你不爱她呀。”
  苏运平眼里透露诧异旋又平息,他没太懂,但突然如释重负。
  买齐了日用,岑遥去牵岑雪的手,说:“我渴了。”拉着她进了麦当劳。
  岑遥以前喝过一次麦乐酷就爱上了。爱可乐微融一点冰淇淋的味道,只剩冰淇淋的时候,他就腻了。靠窗坐,窗不染尘,朝外看瑶海,总觉得衰衰,老城区是这样。
  岑遥不知道要怎么讲,只怕一击她就破溃了,柔软问:“你怎么会突然又来例假呢?”
  “这东西没准头,我也搞不清。”岑雪揉搓塑料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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