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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正在盯着他看。
  鹤橙在风中流了眼泪,伸手去触摸他冰凉的照片,嘴里喃喃着:“哥哥,我来看你了。”
  “你看得到我吗?我身上穿的是你定制给我的西装。”鹤橙把另外一套西装叠好放在他的墓碑上,努力扬起微笑,说:“你的我也带来了,好想看你穿上它的样子,一定能迷倒不少人吧……”
  “喜帖我也带来了,真好看……”
  “……好可惜啊。”回答他的只有山上刮得猛烈的风声。
  鹤橙哭的哽咽,头轻轻抵在鹤温的墓碑上,磕了又磕,不减力度,眼泪顺着鼻梁滑下,鹤橙说:“为什么……他们总说我做错了,总说是我害死的你,他们总说我们活该,能不能告诉我和你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他哭的歇斯底里,吼的歇斯底里。以往的鹤温都会安慰他,以往的鹤温见不得他哭,以往的鹤温,努力不让他去承受这些。
  “砰砰、砰——”鹤橙闭着眼睛把脑袋往他的墓碑上撞,仿佛没有痛觉,只是哭着喊:“哥,我好想你……”
  他们的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不被支持,那个时候的鹤橙并不知道,原来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仅仅只是开始。
  他因为这些,变得不敢在外面表达对鹤温的爱意,他害怕的时候,鹤温用爱在保护着他,那时候鹤橙发现,他的退缩害怕,对鹤温太不公平。
  去了C市碰到了几个很可爱的同学,会笑着支持他,夸赞他,说祝福他永远获得真爱。
  那是第一次鹤橙被感动的想哭。
  可他总觉得自己没出息。
  虽然有些人对他们并不怎么友好,可世界上总有人对他们笑脸相待,这样就已经足够了,他们并不贪心。
  他时刻告诉自己,相信这个世界,相信自己爱的人,努力去爱不要在乎流言蜚语,勇敢往前走,事情没那么糟糕,不需要自己吓自己。
  鹤橙依旧相信自己爱的人,努力的去生活,可是语言像箭,四面八方纷纷袭来,射到他的腿上、背上、在他的胳膊上擦破了皮。
  他遍体鳞伤,还要听着他们恶语相向。
  被人不齿被人嘲笑,被人谩骂被人鄙夷。爱他们的爸妈也抬不起头,出门时要承受四面八方的目光,那眼底厌恶的神情令他不敢去看。
  那些人说着伤人又自私的“劝告”,而那些人说是“为你好”。
  这是错误的吗?原来这么不被人接受吗?
  他天真的以为不去在乎别人的目光真的就可以了,可是现实总让他们无法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来自四面八方的箭中,有一支直直射进了鹤温的心脏,鹤橙看着他倒地在自己怀里死去。
  鹤橙想起鹤温那个痛苦的眼神,他闭了闭眼,实在太深刻,根本无法忘记。
  真的有人强大到无坚不摧吗?只怕是他独自一人难过的时候,他都看不到吧。
  现在的鹤橙依旧相信自己爱的人,可是他已经不相信这个世界了。
  额头上擦破了皮,鹤橙手里拿着几束新鲜的栀子花,他放在墓碑旁,伸手拿起戒指,缓缓套进了自己的无名指上。
  他笑着,抬起手给鹤温看,笑着笑着却哭了:“哥,我和你结婚啦!”
  鹤温的照片在默默注视着他,鹤橙哽咽着又问:“……你看得到吗?橙橙和你结婚了,你看得到吗?”
  “不要离开我,哥哥……”
  黑色西装上放着一枚戒指和几束栀子花,安安静静的,四周只有鹤橙的哭声低语声传来:“我来了,等等我,不要走得太快……”
  “我爱你哥哥,我爱你。”
  什么都无法阻止我爱你。
  十九年的相依为命,我愿与你生死相依。
  哥哥,这里容不下我们,那我们在另一个地方相见吧。
  天堂地狱我都爱你。
  什么都无法阻止我爱你。
  鹤橙靠在鹤温的墓碑上,手腕上的痕迹还没消,此刻多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正在往外突突的冒着血,如娇艳的玫瑰,耀眼带着血腥味。
  ……
  ——我知道你会来。
  鹤温知道自己活不下来的时候,他半个身子躺在鹤橙的怀里,身上沾满了血,手上黏稠一片,带着血腥味去摸鹤橙的脸。
  他笑了,鲜血却从口中溢出,他看着鹤橙,只是说着:“橙橙……别怕。”
  ——橙橙,别怕,有哥哥在。
  他们努力去生活,努力的不去在乎别人的目光,努力的去活着,努力的去相信这世上爱一定大过于恨,可最后又换来了什么?
  到最后一刻鹤温都没有对鹤橙说出那一句:你要好好活着。因为他知道,他们两个人离开了谁都不行。
  因为他知道他会来。
  洁白的栀子花沾上了殷红的血,鹤橙的手无力地垂在身旁,手腕上的手表已经卸下,放在了那套西装上。
  鹤橙趴在他墓碑前,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一个身影出现在眼前,那人七八岁的模样,穿着简单白T和短裤,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小小的,他好像不知道怎么哄,有点无措,却怕怀里的婴儿摔了,两只手抱得很紧。
  鹤橙十个月的时候学会了走路,虽然期间摔过,可小孩接过棒棒糖后忘记了疼,眼睛黝黑透亮,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话,眼里满是纯真无邪的光芒。
  “哥、哥……”
  一岁的鹤橙学会了喊人,第一声叫的就是“哥哥”,鹤温蹲在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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