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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吗?”
  郁宁从未被人如此夸赞过,傻乎乎地望着谢盏,又哭又笑,谢盏耐心地吻干净他的眼泪,依旧是咸涩的,他却从中尝出了一点甜意,浸润肺腑。恍惚之间,谢盏好像明白了为什么慕洗砚辗转几世,都不曾说过一个悔。
  情之一道,不过你情我愿,冷暖自知罢了。
  35
  不再执着于那些未知的将来,谢盏重又变得坦然自若,珍惜着和郁宁在一起的每一天。
  但是谢盏并不满足于此,他不是慕洗砚,他是这古刹中成的大妖,郁宁他要,而且只要眼前这一个。诚如郁宁所说的,纵然他百年后有转世,那个人还是他的郁宁吗?
  他不但要郁宁,还要他纯粹热烈,毫无保留的满腔爱意。
  少一点儿都不行。
  他要郁宁陪他同生同死。
  郁宁虽然是个小傻子,可兴许是从小就饱受恶意,有些方面,却分外敏感。谢盏知道,郁宁心里还是有几分忧虑,谢盏享受郁宁为他发愁的模样,可又有点儿舍不得。
  秋末冬初的时候,谢盏突然对郁宁说,让郁宁给他怀个孩子。
  郁宁愣了愣,看着他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耳朵红,下意识地说了声好,可后知后觉地又说,“你不是不喜欢吗?”
  谢盏脸色没变,说:“宁宁肚子里的,我怎么会不喜欢?”
  郁宁脸都红透了,捂着肚子傻乐。
  不成想,第一场雪来的时候,郁宁竟当真怀上了孩子。
  没过两天,鹤亭就直接闯进了古刹,他是厉鬼,一向不喜欢寺庙道场,尽管这庙阴气重,他也鲜少进来。
  大殿里佛祖金身金漆斑驳,慈眉悲目,谢盏在打坐入定,僧袍墨发,像极了佛门的俗家弟子,半点都不像妖。
  鹤亭在心里嗤了句装模作样,劈头盖脸就问他,“谢盏,你让郁宁怀个妖胎,你想害死他?”
  谢盏波澜不惊地看着鹤亭,他知道这些日子,二人常有来往。郁宁从小就没有朋友,难得这般高兴,谢盏忍了忍,也就由了他去。
  他说:“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宁宁的生死?”
  鹤亭冷笑道:“这傻子太傻了,被人吃干净了还道谢呢,小爷看不过去,怎么着?”
  “谢盏,你到底想干什么?!”
  谢盏站了起来,慢悠悠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他愿意给我生妖胎,旁人管不着。”
  鹤亭气坏了,怒道:“你不就欺负他傻么!换个聪明的,哪个肯给你做这种蠢事!”
  谢盏笑了,说:“我就喜欢他傻。”
  鹤亭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眼睛都泛着赤红,谢盏不闪不避地看着他,心里那股子郁气好歹是发泄了,才开口,“我需要一个媒介。”
  “将灯芯封入他体内的媒介。”
  鹤亭怔了怔,“……灯芯?”
  他知道谢盏的来历,自然也知道他的原身,可灯芯本就是青灯的一部分,如何能轻易取出来,还放在人的身上。
  谢盏不以为意,冷静地说:“妖胎与我同源,没有比这更合适的媒介了。”
  鹤亭沉默了许久,道:“你这是想让他成妖……”
  谢盏笑了笑,“成不了妖,充其量不过半个妖怪,从此郁宁便是我的灯芯,与我同寿,再离不了我。”
  鹤亭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喃喃道:“……你疯了吗?生取灯芯,莫说郁宁受不受得住,你大半修为都得折进去。”
  谢盏说:“寻常人的身体自然受不住,可有妖胎为媒,妖胎强韧贪婪,自然能承的住灯芯。至于修为……”他笑了下,“不过多费些时日。”
  鹤亭听他不疾不徐地说来,只觉得荒谬,他和谢盏也算相识快五百年,从未想过谢盏有一天会偏执至此,说:“你根本都算计好了——你问过郁宁吗,他愿意成个不人不妖的怪物,一辈子都跟你绑在一起,还有那个孩子,只是因为你的私心……”
  谢盏看了他一眼,鹤亭顿时没了话。
  谢盏说:“他会愿意的。”
  他笃定又从容,“妖怪本就不是善类,郁宁早该明白。”
  36
  郁宁肚子里揣了个妖胎,小小的,还不显怀,可却已经是顶能折腾了。
  郁宁平日里最喜欢吃谢盏做的东西,可如今吃了吐,吐了又吃,折腾得精神不济,眼睛都没以往明亮,终日恹恹地趴在谢盏怀里。
  人类生来就比妖怪柔软,这小妖胎似乎也察觉到了母体的温柔纵容,尚且懵懂就已学会了恃宠而骄,闹腾起来就无法无天,只有谢盏在身边,感受到大妖的气息才肯安分。
  山里冬天冷,谢盏施了法,庙里暖如春来,郁宁穿得薄薄的也不觉得冷,挨着谢盏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谢盏的手抚在他背上轻拍,不时吻他的额头,一把腰细得他能握住,往上摸,脆弱的蝴蝶骨拢在薄衣裳里,羸弱又玲珑。
  妖胎要成长,便会不管不顾地从母体上索取,谢盏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里的妖胎在渐渐成型。
  还不是时候,他在等妖胎彻底稳固,否则灯芯一旦送进去,只怕妖胎会受不住灯芯携带的妖气,累得郁宁横死。
  谢盏本就是别有目的,对这孩子自然也没什么感情。
  可郁宁很开心,分明还未显怀,却喜欢牵着谢盏的手去摸自己柔软的肚皮,咬他耳朵,一会儿咕哝着宝贝好乖,一会儿又笑嘻嘻地说他以后一定会像谢盏一样。
  谢盏很有耐心,掌心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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