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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怒火和不爽,咬牙切齿:“岂无衣!”
  他就算再怎么天真无邪好说话,也不代表能这样任由他人当着面诋毁自己的山门。
  岂无衣见他一时暴怒放下了手里的匕首,就立刻嬉笑了起来:“乖,听话,这个镇子这么大,你血流干了也不一定有用,把你的血养好了,抓跂踵的时候再用,只要跂踵回了复州山,事情就都一了百了了。”
  “你……!”
  “再说了,你的血……还不足以治疗这些瘟疫,不是吗?”
  知逢又是一顿,有些羞赧,又有些愧疚,最终还是放下了匕首。
  岂无衣松了口气,举起了染血的布条,招了招手:“乖,我帮你包扎,过来。”
  干净得像一张白纸的小知逢就这么默默地妥协了,大步流星走到他身边,伸出了那只惨不忍睹的手。
  伤口还在渗血,只是已经不那么剧烈了,岂无衣小心翼翼,竭尽温柔地帮他包扎,手因为失血而有些冰冷,乍一触及他温热的手,就让知逢心下某处荡起了涟漪,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悄然而上,像一根羽毛在不停地挠,让他脸红,让他退却。
  “唔……其实,一点小伤而已,不必包扎,我习惯了。”
  他想抽手,却被岂无衣不轻不重地抓住了,他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却固执地把他的手给包成了蝴蝶结,然后紧紧握住他的手,把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气氛一时沉寂。
  这种诡异的安静氛围让知逢觉得有千万只蚂蚁在伤口啮咬,酥酥麻麻的,不疼,却令人战栗。
  良久,岂无衣才抬起头,依然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你们无名派,还收弟子吗?”
  知逢没明白,呆头呆脑地“啊”了一声。
  他又觉得这小少年是真可爱,一举一动都恰好戳在了他心窝上,就好像两块积木,他的棱角他的不羁他的叛逆,全正好嵌在了他的包容和柔和里。
  他想,这世间再找不到更完美的另一块积木了。
  当下又嬉皮笑脸地说:“或者你来教我也行,弟子一定不耻下问,好好学习。”
  虽然他没用什么特殊语气,但知逢愣是听出了一丝别的暗示性的东西,无缘无故地红了脸颊:“你好端端的,学这个做什么?”
  岂无衣突然一本正经,眉眼肃穆:“替你流血。”
  他的心蓦然一乱,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他又笑,手指勾过他掌心的蝴蝶结,轻轻而又极其暗示性地挠了挠:“你流血,我心疼。”
  知逢的脸顿时又刷上了一层红彤彤的霞光,触了电一般收回手。
  正此时,突然有蒙了面巾的士兵急匆匆跑了过来:“殿下!”
  岂无衣及时松了手,一个错身间依然是那个人间北疆王,厉声道:“说!”
  “找到那只畜生了!”
  他下意识和知逢对视了一眼,这才追问:“在哪?带路!”
  “等一下!”知逢翻翻找找,从袖间不知道哪个角落翻出来两张符箓,一折一折又一折,小心地折成了两个三角,递给他和那个小士兵一人一个,“这是用我的血写的符箓,可以辟邪,对于跂踵的瘟疫,隔远了还有效果,贴近了恐怕也撑不住多久,暂时还能用用。”
  岂无衣眉头跳了两跳,一把把小士兵如获至宝的符箓给夺了回来,直接塞回了他怀里,横眉竖眼:“你当你的血不要钱啊?还是趁自己年轻以为血流不干?照你这么给,人手一个,我看你不是要自残,你怕是想自杀!”
  “可……”
  可就这么戴个面巾,也抵挡不了跂踵的瘟疫啊。
  “可什么可?不就是抓只野鸟吗?我又不是没见过那只鸟,用不着这么多人。”说着,拽了知逢就走,还不忘向那委屈巴巴的小士兵一挥手,“去,让人都撤回来,不许再接近了。”
  小士兵无端丢了个能辟邪的法宝,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转身就一溜烟跑了。
  知逢无奈,想起他那句“心疼”,心下又烧起了一簇烈火,将清秀的脸庞染成了血色晚霞。
  他忽然握住那只带着伤的手,十指相扣,别过头依然没个正型:“带我腾云?那样快。”
  “我干嘛要带你,不过一只野鸟罢了,我自己一个人去也行。”
  “那可不行,要是我不看着你,你再把你的血流干了可怎么办?”
  他是不着四六吊儿郎当,为了不惹出事情来需要有个人在身边盯着他,但论起让人放不下心的这种天赋,知逢这个看起来清清秀秀规规矩矩的小道君也没好到哪里去。
  知逢小道君闻言却轻咳了一声,努力稳住自己的心绪,却控制不住自己绯红的脸,只能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拖后腿!”
  岂无衣却恍如得了什么天大的赞美似的,乐得尾巴都翘上了天,嘿嘿一笑,死死扒着他的手臂不放:“拖后腿就拖后腿吧,你可得记住了,我们俩里面只有你有能耐直接抓住跂踵,届时,我来引诱它,你负责趁机抓出它,咱们配合一些,好早点收工,如何?”
  知逢不语,只别过头去捏了个诀,脚下便升出一朵祥云,托着二人直往先前那小士兵来时的方向而去。
  只几个呼吸间,岂无衣眼尖,便往下一指:“在那!”
  群山之中,唯有一处,雾气迷蒙,那雾气又区别于别处,是灰色的,十分浓郁厚重地盘桓在那,让人只扫一眼就觉得不详。
  知逢连忙往那个方向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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