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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方肆懿真的死了。
  将备好的一盘银锭打赏下去,他抓起大檐帽,按自己的步调走下楼。
  迟杄定下包厢时,方肆懿就知晓会有今天这一面。
  把人请到后台不合规矩,饭吃不下去,同去咖啡厅坐又过分像一对朋友。
  那就在后台吧,上次迟楠摔碎的胭脂盒子他还留着。
  妆卸得完全,不需要任何风情。
  方肆懿心中升起一股战意,做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准备。
  心放了一半,人也得回到他掌中,拼出个十全十美。
  始料未及的是,迟杄进了门,朝椅子上一坐:“我三弟怀孕了。”
  先别打架了,做个爱吧。
  我这个懒鬼又没写到修罗场......争取明天双更一下。


第20章
  “今天找你,希望你别再纠缠我弟弟。”
  迟杄先发制人,没给方肆懿说话的机会。
  “从前的龌龊,往后是你一个人的事。
  再阴魂不散,即便孔七有心保你,也保不住。”
  方肆懿还在消化迟楠怀孕的消息,一点点肚皮,薄而柔软,真怀上了。
  “几个月了?”迟杄双手抱臂,本不想说,对面死死盯着不放,大有咬他一口的心思。
  “五到六周。”
  一个月前,迟楠刚逃离虎口。
  方肆懿觉得好笑,底气涨高。
  “迟二少,你凭什么认定,楠楠的孩子跟我没关系?”贴近了慢悠悠地说,“那几天我们日日做,夜夜做,躺着,站着,跪着,都试过。”
  迟杄揪住他领子,一字一顿:“果然是你绑了他。
  为什么?”方肆懿低头笑,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
  “看在你是他哥的份儿上,我不计较,因为我也是。
  我们平起平坐,谁也不比谁差。”
  大大方方地,把拼命粉饰的半截过往掘开,摊平呈给人看。
  太轻易了。
  迟杄半信半疑。
  “空口无凭。
  随便漏了底,不怕我现在叫人抓你吗?”“你没法儿证明我是,也没法儿证明我不是。”
  方肆懿气定神闲地坐下,倒了杯茶。
  “天子脚下,抓人要讲证据。
  还有,不是你说,孔七有心保我吗。”
  烦躁直冲心头,迟杄没工夫在这儿绕弯子。
  “不管你和孔令真什么关系,孩子跟你没关系。”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凭我是孩子的爸爸。”
  最后两个字卡在二人中间,方肆懿的脸色肉眼可见发青,迟杄体味到一丝胜利。
  “他跟我在一起,会主动脱光衣服,乖乖叫二哥,还让我亲他的肚脐。”
  谈话走向崩溃,议和没有可能了。
  迟杄只恨自己不是地痞流氓,那样能扯着方肆懿的头发拖到大街上。
  发泄怒火的种种手段,一一在心中驳斥。
  听说孔七跟方肆懿是姘头,惹恼了孔七,掐掉东北的走货线路,损失的不止是他个人。
  方肆懿不在乎脸皮,可打坏了迟杄,回去给迟楠看到,指不定怎么寻思自己。
  前些天观察,他对这个二哥十分信赖,经眼前这四眼儿添油加醋告状,这辈子别想抱到孩子了。
  “各退一步。
  孩子的爸爸是谁,等孩子出生,让迟楠决定。”
  迟杄仿佛听到可笑的事,哼出一声。
  “在此之前,你打算登堂入室不成?”“好笑,你们迟家的堂我方肆懿不屑登!”“有种这个孩子你也不屑要!”“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眼看又要吵起来,两个人噌地坐下,谁也不理谁。
  “我做的次数多。”
  方肆懿决定讲讲理,试试。
  “我进去得深。
  并且,他是自愿的。”
  迟杄抓住绑架做文章。
  “自愿?自愿被亲哥哥操,你拿他当什么了。”
  第一次强迫发生,方肆懿确实理亏。
  不过他不信,迟楠挨操之后一脸我脏了的表情,能自愿和别的哥哥上床。
  “起码比被挟持好。”
  迟杄心虚了。
  他和迟楠的第一次,是在对方无意识的情况下进行的,细究不清白。
  “你策划绑架,是为了夺走骨灰。
  动机不纯。”
  迟杄找到了新的点攻击。
  “你心里真有他吗?”这个问题问得方肆懿心烦意乱。
  床伴换过不少,心里有,什么叫心里有?他不是戏痴,奈何三魂七魄贴戏长出来,身不由己,为别人的风月生死。
  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这是心里有。
  一场场病到头成了一场场空,敢说心里有吗?“你不敢,我敢。
  很多年前就有,不该有,没办法。”
  迟杄的指尖回味细腻皮肤的触感,似乎给烫到了。
  “幸好我们的时间还多,十年,二十年,可以慢慢习惯。”
  方肆懿没有回答他,打开梳妆台上的烟盒,取出一支香烟。
  “他拿你当哥哥,心里没你。”
  火光舔舐烟卷,好像扑灭蝴蝶。
  “你走吧。”
  话不投机,迟杄也不留。
  “为了我三弟,请你想想清楚。”
  他走之后,方肆懿眼前浮现那天,迟楠红着眼圈问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占哪项?那一刻他其实想说,少无怙恃,今日黄土寂静,天为媒,地为妁,流血的山河做嫁,你肯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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