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1

争都发生在夏季吗?”
  教室外滋啦啦的电焊声,几乎要把所有人的宁静蒸发殆尽。
  “因为夏天容易上火,本来平心气和谈判就能解决的事情,就很容易升级,演变成突发性暴力事件。”
  刚说完,下课铃就打响了。
  下节课是体育课,一打下课铃,班上同学就醒了,刚好听见这一段,于是爆发出哄堂大笑。
  “喂,你把这个表裁下。”
  就在满教室同学蠢蠢欲动准备下楼上体育课时,体育委员抱着一沓文件扔在李贪桌上。
  “这什么?”
  “运动会报名表,每个同学一份,一张印了四份,你帮忙对着虚线裁一下。”
  体育委员根本不给李贪拒绝的机会。
  他边说边从口袋里掏了把裁纸刀在手里转了一圈,刀尖端冲着自己,递给李贪。
  “工具都帮你备好了。”
  李贪眼皮跳了下,接过裁纸刀,体育委员心满意足地走了。
  她慢慢推开刀片,只露了两截铁片,李贪的手腕就控制不住地抖。
  不出一会儿的功夫,颤动愈发剧烈。
  她根本就没用力。
  可她就是控制不住。
  刀尖入肉的钝感又阴魂不散地顺着经脉缠了上来,扑鼻而来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李贪一个机灵,立即把将裁纸刀扔回桌上。
  要说三年前那次杀人事件对她没有影响是不可能的。
  和平年代,寻常人很难亲手宣判其他人的死亡。
  不管李贪再怎么成熟,出事的时候她才只有初二。
  十来岁的年纪,鲜血喷溅在脸上的死亡与恐惧刻骨铭心。
  她自拿以后就落了个拿刀就手抖的毛病。
  李贪一把拿起那沓报名表,两三步走到体育委员面前,搭扣在他桌上。
  “你什么意思?”李贪的拒绝超出了体育委员的意料。
  “我没空。”李贪语气平淡,“你找别人。”
  她没等体育委员回答,就折身去了语文办公室。
  李贪干脆找谢任飞请了半天假。
  ***
  李贪决定回家趁机找桂兰方聊聊。
  桂兰方或许是个突破口。
  可是李贪敲了半天门,对门都没人应声。
  “啊啦,你就是桂兰方经常提到的新搬来的对门吧?”
  买菜上楼的婆婆路过,上下打量了一眼李贪,笑眯眯问。
  “这个点,是找桂奶奶有事吗?”
  李贪看着脸熟。
  是楼下树荫乘凉老人组里的常客。
  她点点头。
  “哟,那不巧。”婆婆眯起眼睛,“今天是她去医院拿药的日子,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李贪一愣。
  她还不知道桂兰方身体有病。
  看到李贪错愕的表情,婆婆笑了笑:“老人嘛,身子骨不如你们年轻人硬朗啦。你桂奶奶年轻时攒了一身的老毛病,这是旧疾,根治不了的,只能拿药养着。”
  老校长就是这么死的。
  李贪点点头,简单道了声谢。
  目标扑了个空,李贪一时间也不知道去哪里。
  心烦意乱。
  李贪一回到家就把窗帘一拉,窝在沙发里,看了一下午的老电影。
  黑白电影,带着时代噪点,咿咿呀呀的。
  屋子里黑咕隆咚,外面逐渐和屋里一个颜色。
  她想起合县。
  想起老校长。
  想起在墙根站着看来往人群。
  想起刀子捅进人内脏时候恶心的黏腻感。
  想起东门桥边的杂草。
  还有捡到的那几张被风吹到脚边的笔记活页。
  ……
  酒吧老板娘打电话让她临时顶上人手时,李贪两只手没一处完整的。
  回过神来,关节处全是牙印。
  有些地方甚至还咬出了血丝。
  李贪曾经有自残倾向。
  拿裁纸刀,在手背刻一道道小十字。
  不深,只割到毛细血管的层面。
  她遇到心事时就会这样。
  疼痛和鲜血都能让她清醒。
  不过这个癖好在杀人产生的后遗症下被她强行纠正了。
  但也只是从用刀变成了用牙咬。
  身体上的疼痛能够很好转移情绪问题。
  悲秋伤月对李贪来说是及其奢侈的。
  对于她这样的人而言,生存才是首位。
  她每每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注意力从情绪转移到现实问题上。
  但这次好像不起作用了。
  她还是遏制不住地想起那些人和那些事。
  就像黑白老电影一样,充满噪点,吵得人不得安宁。
  ***
  到酒吧街的时候,正是热火朝天。
  “隔壁KTV出了点乱子,好几个服务生都被波及受伤了,正缺人手,这不,我就想到了你,一通电话就把你叫来了。”
  老板娘见到李贪,手里正忙着调酒。
  “我已经说好了,你直接去那里报道。临时工加钱翻倍。”
  老板娘手忙脚乱,边说边嘀咕,“今天我们这儿调酒师也请假了,这怎么调的来着……”
  李贪看不过去,径直接过调酒工具,问:“调什么?”
  “High Ball.”
  李贪听了,挑了挑眉,干脆拿了个新玻璃杯,挤柠檬汁,加冰块,兑威士忌和苏打水,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你会调酒?”老板娘又惊又喜。
  李贪轻轻搅了下,语气淡然,“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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